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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惹宁德殿的眼,所以那一位才不敢多送,只两三个月才有一封信去,这还连我都知道了。”

听完,青雀眉目舒展。

“怪不得呢。”她笑道,“我说呢。”

“我在宋家时,也常听得人说,殿下与她,情意深重。”虽然话说得很不好听,但的确是差不多的意思,“张岫却说,我是第一个月月都和殿下书信往来的人,我便不明白,又不好问他。”她坐下,拽芳蕊也坐,“幸好你替我解惑了。”

听了这些话,芳蕊才能确定,夫人确实还未察觉她与那一位的容貌相似。

她浑身一松,不知是庆幸更多还是遗憾更多——应当还是庆幸——忙笑道:“就恕我再多嘴一句吧:从前再如何,也都过去了。如今满府里,殿下心里装着的只有夫人。”

“嗯。”青雀应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为……这些事,为难自己。”

不过,她与姜侧妃,既有能让人错认的相似,她偶尔多想,也是在所难免。

今日多问,也是的确想知道一个答案。

“第一次”,“第一位”,这样的字眼,着实对她太有诱惑。

但她也知道,这样的比较,实则没有意义。

是“第一位”又如何?

姜侧妃没有每月给楚王去信,并非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若楚王府里此刻已有新妃,即便有楚王的令牌,即便有他留下的张岫和李嬷嬷,她也不敢如此频繁地给边关去信,更别说带着朋友们出城游乐。

还有她一直随身带着的令牌,似乎楚王从没给过旁人,可那应也不是他不想给。

或许,是宋妃还没对姜侧妃下杀手的时候,他以为对姜侧妃的保护已足够严密,也没想到,宋妃会直接用这么狠毒的招数吧。

而且,即便是“第一位”,也未必会是“唯一一位”。

情爱便是独占,便是想要“第一”,更想要“唯一”。

可她早已错过“第一”,更无法确认“唯一”。

在已经知道的事实里,想费尽心思挖出片许不同证明什么,也只是自扰而已。

“知道殿下不会嫌我去信太多太烦,这就够了。”她笑着说,“我歇一会,先去看逾白那怎么样了,回来再画吧。”

说着,她摘下发髻上的碧玉芙蓉簪,放在枕边,闭上了眼睛。

……

张岫在房中坐立不宁。

在江夫人面前,他只顾着快些把人安抚好,别真让她觉得常给殿下写信有什么不妥,真不去信了。出来之后,他再一细想,才从江夫人的最后一个问题里,品出了些许微妙。

江夫人只说,“怕王妃都不会多扰殿下”,没提别人。可她想问的,怎么可能真是那个宋氏。

——姜侧妃。

想到这个名号,张岫仰起脸,轻吐出一口浊气。

在殿下面前,他尽量不提“江”字。在江夫人面前,他也尽力不去想这一位。

殿下显然不欲江夫人得知她们两位的相似。若江夫人已经知道了……

一手抓住自己的发髻,张岫强迫自己静下心想:

江夫人有没有可能知道这份相似。会从什么途径知道这份相似。

宋家,是有可能。虽说宋家的人除了宋氏和她的几个陪嫁,没人见过姜侧妃,但若有人形容过姜侧妃的样貌,便或许会对到江夫人身上。宋氏和她的陪嫁难道没见过江夫人?这倒也有可能。毕竟江夫人是霍家出身,不是宋家的家生奴婢。她到宋家不过一年,宋妃就被选为了殿下的王妃,宋妃未成婚时又甚少在自家,常在她舅家……

但无论如何,若江夫人还在宋家时就知道自己和姜侧妃相像,至少初次服侍殿下时,必然会不自觉地利用这份相像,殿下便不可能毫无察觉,还何必再隐瞒,何必,怕江夫人看到画像。

若她从宋家时不知……

张岫闭着眼睛,把江夫人入府一年又三个月里的事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遍,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