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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忙说:“我还给张公公带了东西呢!”笑道:“恰是昨日做完的,本想去田庄上带着,正好今日过来就带上了。”

芳蕊去叫来了张岫。

张岫进门,才问一声:“夫人?”华芳年已解开包袱,拿出一身衣服,捧到他面前,笑说:“前些日子,辛苦张公公替我们列名单、参谋人选了。你知道,我们没什么好谢您的,这身衣裳是我亲手做的,还干净。若尚能入得公公的眼,就请收下,随便穿着吧,赏人也好。这也不足以偿谢公公的用心和辛苦,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这可不敢当!”

心里还没想明白,张岫的身子已弯了下去。华芳年趁着机会,连忙把衣服递到他手里。张岫本想推辞的。

可针脚细密的衣衫捧在他面前,他不由发怔,推辞的话就慢了半拍,没能开口。

“这是专照着你的尺寸做的。”青雀笑,“你若不收,我阿娘可就白费工了。”

“看你说的这话!”华芳年忙嗔她,“倒像是逼着公公收的一样。”

张岫慢慢直起了腰。

“哎呦,哎——这……”难得地,他有些语无伦次,“那名单是殿下的吩咐,殿下有命,我们自然要办成……”

“好了。”青雀下榻,站到他面前,把衣服又向他推了推,笑道,“一身衣服罢了,别推辞来,推辞去。又不是送了你这么大一块金子。我还有事想让你办。”

她便将李家之事一说。

张岫忙应下,抱着衣服行礼,又向华夫人作揖,缓缓退了出去。

庭院中,日光晴好。

走出房门,怀里深青色的衣衫竟然显出几分鲜明。张岫忍不住慢下脚步细看。这衣裳的料子好、做工好,是都不错,可差不多的衣裳,他要多少就有多少,随便就能弄来一车。

但这身衣裳,还是和其他的不一样。

办完江夫人吩咐的差事,他抱着包袱,提了一壶蜜水,到前殿找罗清吃点心。

“看看,看看!”拍着身上新袍,他在罗清面前踱步,“华夫人亲手给我做的。看这颜色,看这针脚,看这绣工,嘿!哪一样都和我正合适!”

“呵!”

罗清吐出一口瓜子皮:“这好东西,还不赶紧收着,一会儿蹭到哪儿脏了,看你还乐!”

“这不是给你看看?”

又转了几圈,张岫心满意足脱了袍子,仔细叠好收起来,满脸是笑地问:“你上回穿别人专给你做的衣裳,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咽下瓜子仁,罗清开始往他脸上吐皮,“每天!”

他抖了抖自己的袍子:“这都是针线上的人专给我做的,想要几件有几件!”

“啧啧啧啧。”张岫利落地躲开几次瓜子皮,自己也抓了一把开始嗑,“看你这嘴脸。”

他笑:“你这就是嫉妒!”-

张岫派去的小内侍就住在了永宁坊。

又两日,李家果然换过几个管家嬷嬷又来送了一次拜帖。

上次的人其实态度算是客气,并无倨傲失礼之处,只是不愿无功而返,被送走的时候,便显出了明显的不情愿。

这次的几个人,比上次的还更客气、恭敬十倍。但两个小内侍接待了她们,言语密不透风,根本没叫她们见到华芳年和江逾白的面,很快就又把人送了出去。

那之后,不知是两次拒绝让李家明白了江家的决心,还是李家夫人不敢再和楚王府的人纠缠,他们没再派人过来。

二月的第一天,青雀同母亲妹妹和几个朋友出城。

张孺人终究没参加这次踏春,她并不强求。

在田庄七日,逾白看过几个人选,一时还不能做出决定,她也并不心急。

二月底,黄恭人离京时,青雀收到了楚王的回信。

他写:

“下一年元宵在京,必与你一同看灯”。

青雀含着笑,把这封简短,但事事有回应的信看过了一遍又一遍,收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