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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能握住他的手,和他说话。今天更加与他亲近。

而他的形貌,应与去岁三月见二郎时差别不大。

独有二郎——

女儿终于抓住了鼓槌,立刻就笑了起来。

在她单纯的笑声里,楚王向青雀靠近。

“你小时候,怕不怕你爹娘?”他低声问,“是从记事,就和爹娘亲近吗?”

“哎?”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青雀还是想了想,回答他:“说‘怕’,是谈不上。爹娘没打过我,连骂都没有几次。‘亲近’……”她笑道:“当然从记事就和爹娘亲近了。我爹虽不常在家,但我每次见他,还是想要他抱。”

她猜,楚王可能是在担心他又一年半载不回来,孩子们都把他给忘了?

“是吧。”楚王也笑着,“这才寻常。”

对着自己,他轻轻地说:“宫里的孩子,都从记事起就怕父亲,但也没人敢不亲近父亲。”

因为他们的母亲教会他们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敬爱父亲”。

第75章 见不得光他是“父亲”,也是“君”。……

楚王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并没有轻到就在他身旁的青雀都听不见的地步。

他说的,关于天家父子的每一个字,都清晰传到了青雀耳中。

这似乎是他在自言自语,但又的的确确,是续着她的回答而说。

青雀便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装作没有听见……是不是可以装作没有听见。

以前——就在上个月——他也直接对她说过,他正妃侧室无一文臣高官出身,正是圣人对他的……爱护。

圣人在忌惮他。他早已心知肚明。而且从那次起他就知道,她也明白。

有那么一瞬间,青雀似连呼吸都忘了。

她确实喜欢着楚王,也知道楚王对她与对其他妃妾不一样,她每一日都亲身感受着他的“盛宠”。但这样关乎天家私密的……要命的事,是她一个孺人能与楚王探讨之事吗?

她只是楚王的“宠妾”,与他相识尚不到一年,并非与他相知同行多年,能在战场上互相托付生死性命的爱将、部下。

那些话,只是楚王认为已不必提防她,所以无所谓在她面前透露些许真心,随口一说,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幸好,楚王很快就又笑了笑。

他也没有看她,只是平淡地转开了话题:“许是二郎去岁年纪还太小。两三岁的孩子,常养在深宅里,自然是怕见生人的。”

青雀还不知道这件事。

她便忙问:“二郎他……怕殿下?”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青雀又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

她不禁抬起手,碰到自己的嘴唇,被冰得一个激灵,才发现她的手指已然冰凉。

幸好,额上没有汗。她的惊惧和惊疑应该……不算明显。

浅浅地,她呼出一口温气,微微熏热了指尖。

“是。”楚王答她,“去年三月,那孩子一见了我,就缩在他母亲怀里,任怎么唤也不抬头。我看他怕,也没勉强。”

“那应是……应是年纪太小了,没见过生人。”青雀便笑,“去年三月,二郎才不过两周岁。大郎今年都虚五岁了,周岁也有三岁半,又上了半年学。等二郎今年也上了学,应就好些。”

顺着楚王的话说着,她有些明悟。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楚王府虽非大明宫,但楚王是皇子,郡王们都是皇子,他们对父子之情的想法,其实,仍与在大明宫里一样——至少,不会在数年之内就产生太多变化。

而她从来没有忘记,楚王就是这王府里的“君主”。

从前她只不断地提醒过自己,这王府里的所有妃妾与楚王,都为“臣民”与“君主”,甚至“奴”与“主”,忽略了这府里的孩子,实际也是他的“臣民”,而不仅仅只是他的子女。

他是“父亲”,也是“君”。

而对妃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