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思,顾信之冷哼一声,已经提前替他阐述起整个事件来。
“你说你不知?那我且问你,十日前,你半夜三更时分,正在哪里,做什么,可有人证明?”
十日前?
吴韧嘴唇干涩,努力回想着,那个时候他应该尚在院试准备期,刚进入河南府不久,三更时分的话……
“学生那时应该还在温习功课。”
“彻夜?可有人证明?”
“……并无。”
这大半夜的,谁还醒着,大部分人应该都已经睡过去了吧,再加上山长对学生们向来大气,每个人皆是单独一间安置,出没出去,在不在屋里,又有谁能知晓?
“呵呵,你说你没出去?那当日的更夫见到的人影,难不成是鬼魂吗?王六,你来说,那日见到的,是不是他?”
旁边跪着的更夫颤颤巍巍抬头看了一眼,见到吴韧的穿着,当即瞪大眼睛道。
“是他,就是他!那一晚小民记得十分清楚,恰是三更刚过不久,小民正在打更巡逻,突然见到一人身着青色长衫闷着头往外走,唬得我吓了一跳!当时我还纳闷呢,这么大晚上的,出来做什么,没想到第二日刘家那里便发生了灭门惨案!”
“你简直胡说,我压根没出来过……”
“放肆,本官让你说话了吗?”顾信之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呵道,“王六,你继续说,确定自己当晚遇到的便是他?那你可看清楚了当夜对方的形色如何,可有异常?”
那王六做出一副仔细思考的模样,似想起什么,拍掌道,“哦,对了,我记得那夜看到他形色匆匆,手里仿佛拿着什么发光的东西,慌慌张张,一脸惊惧,似在逃命一般,衣角上,似乎还带着血迹!”
血迹?
堂外的百姓们瞬间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冷气,惊诧不已。
华夏书院的学生们更是慌得不行,频频向外望去,等待着自家山长的到来。
杨舟万压低了声音,急得满额头皆是汗水,道,“这刘默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还没回来?”
顾信之却继续诱导般的询问着。
“哦?你说你记得他衣角上带着血迹,那你可还记得,是在哪里?形状如何?”
“大概,就在这个地方,右下角靠大腿之处,至于形状嘛……”
“来人啊,呈上在吴韧住处下所搜出来的东西!”
旁边的衙役早已等候多时,抱着那包袱便走上了前来。
“大人,这便是方才在他床下搜到的。”
东西打开,乃是一件青色的长衫,正是华夏书院常穿的校服类型。
那长衫包裹着一把尖锐的刀具,上面还沾染着血的锈迹,斑斑驳驳,展开,右下角处,正如同更夫所说的一般,有一片血迹。
大小,模样,都十分相似。
围观的群众们顿时眉头紧皱,嫌恶的后退两步。
这东西,是很多人眼睁睁看着衙役们从吴韧床下搜出来的,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凶器。
不少人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难道这新晋秀才公竟是个道貌岸然之人?外表纯良,实则内里藏奸,不然怎么会谁也没怀疑,偏偏怀疑上他呢?
无风不起浪,莫不是真有什么事情吧?
吴韧本人看着那东西,整个人几乎都快要碎掉了,尤其是那长衫上沾染的血迹,更是令他无可辩驳。
“怎么可能呢?”
那长衫,他分明连穿没有穿出去过,一直放在衣柜里的呀!
至于那把尖利的刀,便更是离谱了,他压根就没有买过,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下呢?
“难怪找不到杀人工具,原来竟是被你藏了起来?堂下仵作可在,来看看,是否和死者身上的伤口一致?”
旁边跪着的仵作躬身向前,仔细查验了一番后,点头肯定道。
“禀大人,确实与死者身上的伤口乃是相同的刀具。且看上面的锈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