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噩梦！

忘了？

好吧……

戚淮无奈笑笑：“想起来就告诉我，知道吗？不许瞒着我……简直从小到大都是小河蚌。”

“你才是小河蚌！”尹南赫气愤探头，“你才是海鲜！你是水母！”

他指着戚淮的两条腿两只手道：“只有触手没有头，半成品！”

戚·半成品 ·淮手痒痒。

他心说某人简直越长大嘴越毒，再过几年恐怕又要开始骂西八了，欠揍-

就这样，这个噩梦成了尹南赫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他再也没想起噩梦的内容，戚淮也没问过。

初中时光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高中的时候，十五岁的少年抽条长高来到十八岁，俊美的面容也初具成年尹社长的影子。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尹南赫就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异常举动越来越多。

比如在写作业的时候，如果作业太多太难让他觉得不耐烦，尹南赫就会突然骂出一句“西八”，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又会猛地捂住嘴，整个耳根都是红的。

天，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尹南赫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再比如当他和戚淮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如果戚淮故意逗他卡在倒计时最后一秒才通关，他就会一拳捶在戚淮身上然后大声道：“呀——！戚淮你这个——”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的大脑告诉他，他常用这种语气跟戚淮说话，对方很喜欢。但他的记忆告诉他，他没有。

胸膛以上仍是透明状态的戚淮定定地看着他，尹南赫能感受到那种如有实质的目光，却无法看到对方的目光中蕴含着什么样的情绪。

“抱歉。”尹南赫抿住嘴唇，“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

“没关系。”戚淮笑笑。

对方总是温柔的，尹南赫心道，他不明白鞋子先生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其实他有一个猜测，但他从未求证过。

几年前，初中毕业的时候班级聚会，有同学恶作剧，自制鸡尾酒骗他们说是混合果汁，谁玩游戏输了谁喝。

尹南赫酒量不好，没喝几口就晕了。

他被司机送回家，晕乎乎地躺在床上，只知道盯着鞋子先生的方向看，就连保姆阿姨让他喝醒酒汤他都不为所动，像个醉酒的痴汉。

最后还是戚淮在他耳边教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话，让保姆阿姨先出去，十五分钟后再来取醒酒汤的碗，卧室才彻底安静下来。

那碗醒酒汤是戚淮一勺一勺喂他喝的，尹南赫喝得一滴不剩，边喝边问。

“我记得你有男朋友。”

“嗯。”

“他长什么样？好看吗？”

“好看。”

好看两个字一出，尹南赫就想掉眼泪，好在醉酒的人眼睛本来就是红的，所以戚淮没看出来，只温柔地让他张嘴，把剩下的醒酒汤喝完。

尹南赫先用自以为隐晦的方式打探了鞋子先生男朋友的长相，又用自以为聪明的方式打探了对方的个性，随后再用自以为非常不显眼的方式打探了对方的学历、地位、家世……

简直是越问越气。

首尔大学法学院呢，真的很聪明。英语也很厉害，不像他，要靠鞋子先生补习。还是大公司的社长呢，哈，很牛啊，不知道和妈妈的公司比哪个大。

至于长相，貌似和自己是一个类型。

我不会是替代品吧？

否则鞋子先生为什么不去找他真正的男朋友呢？尹南赫心想。

负面想法一旦产生，就会像野草一样疯涨。刚开始只是青青一簇，现在，尹南赫十八岁了，他心中早已长出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全是对鞋子先生男朋友的嫉妒。

他希望自己能快点到十九岁，生日那天，是他计划好想跟鞋子先生表白的日子，也是鞋子先生差不多能长出嘴巴的日子。

不同意也要强吻。

这是尹南赫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