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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郁沐更疑惑了。

“想听下回分解吗?”

郁沐用力点头。

丹枫:“那就睡觉,明天我写好了,放你床头。”

郁沐有点不乐意:“你不给我讲了吗?”

丹枫欲言又止,神色沉凝,清冷的月晖沉入眼底,显出一点不近人情的冷冽感。

他应当在此处坦白地告诉郁沐,他已决意回到鳞渊境,为龙师昏聩的选择和自身不可饶恕的罪进行恕还,无论是被永久关押在幽囚狱,还是就此蜕鳞转生……他们或许都不会再见面了。

龙尊向来是独断的,他这一代尤其如此。

但,当被郁沐用那双平静的眼睛注视着时,他又吞回了即将出口的道别。

算了,他想。

他抱起郁沐,这次,对方没在挣扎——这人醉得不清,双脚离地的瞬间还会发出很细小的哼唧声。

丹枫跳下楼檐,落地,用鞋尖抵着卧室门,侧身进入,将郁沐放在被褥上。

“躺着等我。”

他制止郁沐掀被子坐起来的动作,说完,在药柜里找到解酒药,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融进去。

厨房岛台上有一盏小夜灯,点开后正对冰镇柜,大概是方便夜半饿了来找吃的,灯光是很护眼的黄色,照在透明的水面,像融了一层浓稠的蜂蜜。

丹枫环视四周,十几个小时前,他还在这间厨房里,和屋主讨论一些严肃的话题,窗台的玻璃角有一点蛛网般的裂纹,是在飓风中被石块击中后砸出来的小坑。

手中的长勺柄搅动水杯,水面卷起小小涡旋,丹枫垂头,一丝不苟地等待药粉溶解。

一件小事被他拖的相当漫长。

终于,他回到卧室,适应了黑暗的龙目泛起湖绿色的暗光,锁住地上被褥里埋头的人。

或许是他磨蹭了太久,郁沐已经睡了。

凌乱的金发铺在枕头上,像一只稀有的、没个正形的刺猬,室内灯光黯淡,郁沐的脸隐在阴影里,嘴唇抿着,呼吸平稳。

看来,已经不需要解酒药了,丹枫想。

他缓步走近,犹豫几秒,将自己辛苦调好的解酒药放在一旁,跪坐在郁沐面前。

郁沐睡着的时候,非常没有攻击性,他长相不算凌厉,下颌线自此刻也不够锋利,睫毛敛下,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空气流通的十分缓慢,屋外挂悬的圆月毫不吝啬自己的光辉,四周极其安静,丹枫一度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直到郁沐翻了个身,背对他,他才有所觉察。

该离开了。

他的手搁在膝上,两次蜷曲,大概是试图触碰,但在不为人知的情绪影响下,最终攥成了拳。

他别开目光,起身,若有所思地抬首,直视着头顶漆黑一片的台灯,许久后,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

——

第二天,郁沐是被玉兆里锲而不舍的通话铃声吵醒的。

他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前院施工的动静不大,主体已经被修复得差不多,园林造景的假山砖石在匠人工坊进行砌造,短时间运不过来。

家中难得出现了短暂的安宁,郁沐躺在床上,抓起枕头,埋住耳朵,以蒙蔽自己。

隔着棉花,工作台上的玉兆依旧在不断震动,发出嗡嗡的噪音。

很快,玉兆又响了两次,郁沐偎在被子里,不情不愿道:“给我拿过来。”

趴在灯罩上,小心觑着郁沐的兆青一溜烟,卷住玉兆,飞到郁沐面前。

郁沐仰面朝上,接通了,搁在耳旁。

是一个完全没听过的陌生女人:“你好,是郁沐丹士?”

“是我。”

“这里是丹鼎司职评小组,恭喜你在职业资格评选中获得晋升考核名额,请于今日中午一点,到岐黄署参加见面会。”

晋升考核名额。

郁沐空白的脑子费劲地一转,总算想起了这个——是之前去领工资时意外听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