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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他注视她撒谎狡辩,推卸责任。

第二次,她一身潮湿的衣裳,身体冰凉苍白,刚被人推进湖中。一换过衣服恢复精神,又要对他倾吐爱意。

这是第三次。

江赫难以辨别感情,认不出她人的真心,不知道她的表白几分真假。就算是真,对他也是废物。

不过废物,也能废物利用。

江赫看着她,绿眸微动,厌恶地皱眉,抬眼道,“过来。”

安蔓眨了眨眼,笑了。

这句话意味着第二次治疗。

她站起来,走向江赫,没有选择对面的沙发,而是坐在了他旁边,温柔道,“好的,江少爷。”

江赫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从文件的最底下抽出一张纸,“这是医生安排的治疗计划,你提前看一下,做好准备。”

安蔓抽过a4纸,差点笑出来。

上面详细排列了循序渐进的治疗方略,居然有几分专业,详细指导如何循序渐进地接触脱敏,指尖轻触,三秒。

手掌贴覆,一分钟。

前臂贴覆,三分钟。

……

林林总总,各种项目,不一而同,到最后是长时间的拥抱、接触、亲近。

安蔓捏着治疗表,想象着江赫带着厌恶的表情、忍耐情绪,逼迫自己做完上面的一系列项目,努力憋住笑容。

江赫面无表情,等她看完,他的身体状况只有自己和医生知道,厌恶和他人肢体接触,最严重的一次是差点吐了出来。如果不是医生的建议,根本不会启用这么荒谬的方案。

他皱眉看着安蔓闪闪发亮的眼睛,心情出奇不悦,“还没看完吗?”

安蔓眼睛闪了闪,稳住嘴角,曼声开口,声音娇柔造作到自己都想笑,“不是呀,只要这些计划够吗?有没有其它的治疗呀。”

江赫的脸上露出忍耐的表情,“治疗的时候,我会携带一些微型检测设备,同时还有其它方案一起进行……总之,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问题。”

安蔓却丝毫没有被打击到,似乎对于自己并不是唯一治疗方案这件事,根本没察觉到一点。

她愉悦地笑起来

,用那种矫揉造作的声音叫“江级长”,慢条斯理地伸出一根指尖,“现在是不是要开始第一项了?”

江赫深呼吸了一下。

安蔓毫无礼貌,也没有任何自觉,没有等级意识,也没有时间观念,他不得不对三岁小孩一样教她,“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周日。”

安蔓看到他忍耐、厌恶的表情,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她一直觉得,江赫这种表面上冷若冰霜,完美无瑕的假人,最适合这种表情!

“我们可以提前演习一下。”安蔓说,“预防那天出现突发情况。”

毕竟她还没忘记,是崔英朗那个神经病把她赶进来了。

现在出去,鬼知道会遇见什么事。

“只是提前测试一下,第一项的方案特别简单,我们那天都实验过了。”

安蔓竭力劝说,“我们可以试试第二项,如果有问题的话,正好及时调整,毕竟我来都来了。”

她又列举了一二三四点好处,最终不知道是哪点说服了对方,又或者是坚持不懈的说服让他觉得烦了。

“闭嘴。”江赫面色冷酷,终于慢慢地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手掌比她大了一圈,可以牢牢包住。

皮质手套触感冰冷,感官怪异,或许他本身体温就低,连同手套就像是冰块包裹住。

感觉很冰,也很奇怪。

安蔓抖了一下,忍不住抽回手。

手腕却被他牢牢圈住,坚硬如铁,如同束缚。

没抽回来。

她抬眼看着江赫,语调困惑,手腕发力,“江级长?”

江赫比她高许多,足以让他居高临下地俯瞰,安蔓的每个表情,细微变化的神态。

她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