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一阵细细麻麻的疼,像是被几根针不轻不重扎了几下,每一次……
心泛起一阵细细麻麻的疼,像是被几根针不轻不重扎了几下,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微微的肿胀。虽不剧烈,却让人十分烦躁。
“蠢货,打架也是要讲技巧的,哪有人将人头直接送上门的。”顾骜羽狠狠地骂了许鹿溪几句,而后轻柔地拖着她的手臂将她搀扶起来。
“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回家我自己处理,不严重,上点药几天就好了。”许鹿溪轻轻摇了摇头,微颤的指尖紧紧拽着自己肮脏破碎的校服外套,裹住自己裸露在外渗着血的胳膊。
“上医院。”顾骜羽皱着眉头,眼眸一沉,直接堵在许鹿溪面前,斩钉截铁道。
“我自己的伤自己知道,不打紧,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明天还要上课呢。”许鹿溪轻声婉拒,见顾骜羽矗在那纹丝不动,侧身想要穿过。
她往左,顾骜羽就往左。往右,顾骜羽就往右,就是堵着不让她走。
许鹿溪抿了抿嘴,抬眸似瞪非瞪望了顾骜羽一眼,而后,她伸出手臂,飞速地隔空虚抱了顾骜羽一下。
“知道你心疼我,没事的。”几缕发丝轻轻地擦过顾骜羽的脸颊,像羽毛轻扫,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心脏毫无征兆地加快了一瞬,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顾骜羽下意识抬手想要撩开那缕发丝,哪知比她更快的是许鹿溪,如一阵风般消散在她身侧,虚张的手掌只拢住了几丝湍急的冷风。
顾骜羽难得愣了愣,飞速收回手,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劈头盖脸地往许鹿溪身上套。
拉链一路拉到顶,过大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罩在许鹿溪身上,竖起的领口罩住了许鹿溪的半边脸,唯留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像一团冉冉升起的野火,轻柔摇曳着,直勾勾地盯着她。说不清又道不明。
顾骜羽的指尖像是被野火烫到般,猝然收回。她冷哼一声,双手插着兜向外走。
不去就不去,疼得又不是我,懒得管你。
夜,许鹿溪孤身一人躲在房门。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许鹿溪咬着牙,强忍着颤抖,小心翼翼地给身上的刀痕消毒。
伤口处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许鹿溪轻轻颤了下睫毛,眼眸里一片波光粼粼,似疼又似麻木。
待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好后,不知过去了多久,许鹿溪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浑身湿漉漉的。全身上下所有伤口都打了跟顾骜羽一模一样的蝴蝶结。
细长的指尖顺着蝴蝶结而下,落在她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上。当时暴虐绝望的灰沉散去,只余下粉红色、略微凹陷的疤痕。像是无数条细长的蜈蚣,盘旋在她的手臂上。
这么难看的伤痕,骜羽会喜欢吗。
病恹恹的苍白脸颊下,是一望无际的阴沉死气。低垂的眼睑下,琥珀色瞳孔朦朦胧胧,诡异疯狂。
她的双手止不住地发颤,四处摩挲着,猝然抓起不远处静静躺在木桌上的小刀。尖锐的刀锋对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
不可以,这是不对的。
发颤的左手抵着右手腕,在空中僵持了片刻。她跌跌撞撞地来到木桌旁,猛地将桌上叠得如山高的书本推倒在地,在噼里啪啦声的掩护下,她紧握小刀,直刺向木桌,留下一个深重的痕迹。
她在密密麻麻的顾字旁又刻下了一个顾字。
这是骜羽在小混混手中救下我时刻下的顾。
这是骜羽刚睡醒时懵懵懂懂看我一眼刻下的顾。
这是骜羽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冲我笑时刻下的顾。
……
点点滴滴刻下的印迹,无数碎片化的记忆,许鹿溪趴在木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小刀无力地砸落在地。
次日,将许鹿溪护送到班级后,顾骜羽双手撑在许鹿溪的桌子上,冲许鹿溪扬了扬下巴。
“你先进去,我去处理点事,马上回来。”
嘴边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