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被子上划过的声音。
这声音磨得人更心痒了,乔姝月打定主意,他若还拉着她再来,那她就真的要翻脸了!
一咬牙,将被子一把掀开。
“嗷!”
头皮一阵剧痛,乔姝月红着眼睛,捂着脑袋看过去。
谢昭凌保持着一个鬼祟的姿势,单膝跪在榻前,趴在榻沿,一手举着剪刀,另一手僵停在空中,看姿势似乎是想拿什么东西,可他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看面色,他似乎有些尴尬。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还是谢昭凌先回神,直起身,心疼地摸摸她脑袋,“抱歉。”
乔姝月委屈道:“你在作甚?!”
“我……”谢昭凌一边揉,一边叹了口气,“我想借你一样东西。”
乔姝月眨了下眼睛,忽然灵光一闪,“你刚刚偷偷拉我头发了?”
她躲在被子里,长发铺散开来,有一些遗留在被子外头。
刚刚听到的声音应该是头发被拽出去的声音。
谢昭凌有些难为情的“嗯”了一声。
“你不会是想……”
谢昭凌紧张地咽了咽嗓子。
乔姝月沉默了会,从他手里夺过剪刀,捋出一小绺长发,“咔嚓”一声,大方道:“给你。”
谢昭凌愣了愣,没接。
乔姝月二话不说,从他高束的马尾上也剪了一刀,她羞赧地飞快瞥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掌中两条头发,嘟囔道:“当我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啊。”
谢昭凌垂下眼睛,将属于两个人的头发打了个结。
他微微弯起唇角,“我与娘子,永结同心。”
打过结的头发被谢昭凌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一个荷包里,乔姝月一眼就看出那个荷包是自己送给他的。
她也笑了,“这是你才到我家时,我深夜跑到你房里,强行塞给你的。”
提起那段时间,谢昭凌眉眼愈发温柔,“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好吧,这也算定情信物。
乔姝月无奈道:“起初你怎么都不肯用。”
“我没有扔了它,我只是将它放回到那堆物件的最顶上,风将它吹落,我……”
“我知道的,阿凌哥哥不用解释。”
谢昭凌趁她消气没防备,偷偷摸摸坐回榻上,将她慢慢搂紧怀里,见她不反抗,抿着唇笑了笑。
“其实我当时很怕你误会我。”
“为何?”乔姝月诧异道,“我以为你讨厌我。”
“我从未讨厌过你。”他摇摇头,“我只是自卑而已。”
害怕自己满身的血污弄脏了如月光般皎洁的小菩萨。
乔姝月忽然想起他之所以接受这个荷包,是在将里头的药草都扔掉的前提下。
好奇道:“你为何不喜欢我送你的安神香?”
“什么安神香?”
“就是荷包里原来放着的东西啊,一些安神药草,很珍贵的,就那么一点,我都给你了。”
谢昭凌有些惭愧,同她道歉:“原来你都看到了。”
“对呀,我偷偷躲在墙后,看你出来以为你要扔掉荷包,还难过来着,结果你只是将药草倒了出去。”
“我……阿月,这段回忆,有些难以启齿。”
见他为难,乔姝月便想算了。
谢昭凌却不打算再瞒她任何事。
他鼓起勇气,“幼时养母也给我做过一个荷包,里头放着一些药草,她骗我说是好的,其实都……”
乔姝月忽然反身将他抱住,与他交颈相拥。
“我们刚遇到时,你身上的那些旧伤,都是他们弄得?”
谢昭凌回忆道:“有一些吧。”
大多数都是他自己制造的,只是为了在药草的作用下保持绝对的冷静与清醒。
“她在荷包里放过迷药,会让我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