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中帮了他许多,在乔姝月的怂恿和胁迫下,乔良为答谢木兰院那对主仆的大恩大德,也特许谢昭凌来此练剑。
乔良院子里那些护卫们偶尔会同谢昭凌切磋两招,他们时常同乔良说谢护卫身手了得,虽无章法,但胜在灵活机敏,出手果断,且毫不留情,总能将人打趴下。
乔良总想和对方比试一番,可惜他早上起不来,两人极少会碰到。
每日晨间谢昭凌从练武场归来,吃过早膳后,又开始履行护卫之职。等到一日结束,乔姝月回房休息,谢昭凌便拎起书篮,独自一人去到学堂,研习功课。
今日是放假的第二日,谢昭凌到达学堂时,左边第二排座位上坐着个人。
谢昭凌已经是第二次遇到乔誉了。
他来这里两日,每日来此,四公子都在。
头一日遇到时,两人都十分意外。有了前日的经验,今日再碰见,二人显得平静许多。
谢昭凌冲对方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地在他前面坐下。
两个人同昨日一样,各干各的,不寒暄,不交流,一直到子时,谢昭凌收拾书篮,看了一眼后座仍奋笔疾书的人,默默起身离开。
等到第三日,谢昭凌照旧在晚间来到学堂,开始读书。
此时此刻,乔姝月在房中扒拉着算盘,计算谢昭凌的存银。
二哥不知从哪儿弄够了银子,将那三十四两一口气全还了。
这下放在乔姝月这里的已经有四十八两八钱了。
“再干一个月,拿一次月银,就能还清啦!”
她嘟嘟囔囔,兴高采烈,刘妈妈看得发笑,她是知道近来主子在偷偷做什么的,闻言忍不住道:“等明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护卫?”
毕竟谢昭凌可不知道乔姝月一直暗地里敲诈她二哥。
“为何还要等明日!现在就告诉他!”
他们才分别没一会,他应当还未睡下。
好消息要是憋到明日,她今晚就很难入睡了。
刘妈妈摇头,说道:“近几日谢护卫都很晚才回来的。”
乔姝月一愣,“回?他还出去了吗?”
“是,大抵亥时出门,子时前后回来。”
“这么晚,他去哪儿了?”
这么晚应当也没有外快让他做了吧?
刘妈妈笑道:“读书去了。”
乔姝月诧异道:“读书在房中不能读吗?天这么冷。”
刘妈妈感慨道:“我问了李护卫,他说谢护卫怕影响他睡觉,就自己跑去学堂念书了。那孩子心善,会为他人着想。”
乔姝月听后,唇角慢慢勾起,“他是这样的人。”
初接触时看着疏冷,防备心很重,但若是同他熟悉起来,被他信任以后,他待人那颗心很火热的。
“左右睡不着,咱们过去瞧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刘妈妈无奈,去拿了一件披风,“不许去的话,姑娘今晚又要睡不着了吧?”
“那是自然,我心里藏不住好事。”乔姝月赧然笑起来,“我穿厚些,不会受凉的。”
入了冬之后,乔姝月裹得像个绒球。
此刻已经快到子初,府上漆黑一片。
刘妈妈拎着灯笼,站在来风的一侧,陪着乔姝月往外走。
冬夜的路似乎格外寂静幽长。
“姑娘,你不怕谢护卫还清以后,离开乔府吗?”刘妈妈叹了口气,“他如今可是自由身。”
“若是他肯签下身契,早还晚还都无甚差别,可他来咱们府上才半年,老奴不确定他的心有几分属于乔家。”
乔姝月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小狐狸,她笑道:“当然,他不会走的。”
从他接受了攀云剑,对她说往后都会保护她时,她便能笃定,他不会再离开。
哪怕没了债务的束缚,他也不会走了。
她从前夸下海口说的会让他心甘情愿留下,如今竟然已经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