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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了他这几日在纠结何事,乔姝月便再无顾虑,理直气壮地跟他翻起旧账来。

“四日前我叫小厨房泡了茶给你,放在往常,你定会看出这是我在想你的意思,会早早回来陪我用晚膳,根本都不用催。可那日我等你到二更你都没回来,我又让玉竹去请你,你推脱说要批奏折,把玉竹挡了回来,有这事没有?”

谢昭凌:“……”

他讪笑着,支支吾吾:“阿月……”

他整理不好心情面对她,一见到她就会想到她在自己怀里咽气的模样,实在是情难自已。

“前日中午,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碗莲花羹送去,你没让我进门,说正在会见重臣。”乔姝月说着说着委屈起来,眼眶微红,埋怨道,“可是我让人在外头等了好久,根本没有人出入,那御书房里只有你一人。”

“莫说是现在,就是你梦到的那一世,你都没这样冷待过我!”

从前她只觉得帝王的偏爱是负担,会惶恐不安,避之不及。如今却觉得他的冷漠与疏离似把尖刀,狠狠往人心窝上扎。

她就这么坦然地承认了她活了两辈子,有两世记忆,谢昭凌心脏似被一只大手攥住,将他的整个心房与胸腔都蓦地捏紧。

一时间竟不知是该认错还是该哄她。

她教了他那么多,没有教他在此时该怎么做。

没等他开口,乔姝月先主动地将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娇声轻斥道:

“你倒还怨起我瞒着你来了?错分明都在你。我这些天总觉得乏力没精神,整日困得不行,晚上根本撑不到你回来,早上醒来你也不在跟前,见你一面都难,上哪儿跟你说去。”

她一开始以为是担忧他所以吃不好睡不好,便没有往怀孕上想。直到她的月事晚了好几日还不来,她才隐隐有了猜测。

“抱歉,都是我的错。”谢昭凌一听她这么说,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环着她的腰,提防着她摔倒,紧张道,“现在可有何处不适吗?”

“有的,到处都不舒服,你还同我置气。”

“我……”

知他要否认,在他怀里仰头,横他一眼,“你在马车上不是在和我生闷气吗?都不来哄我。”

“当时在想事情。”谢昭凌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以后不会了。”

“我看你也知道最近有多冷落我,所以你不敢同我说实话。”她抬手戳戳他胸口,“那番话酝酿了一路吧?”

谢昭凌耳根泛热,“嗯。”

知他者,莫过于妻也。

被喜讯冲昏了头,谢昭凌短暂地忘了“前世”之事。

他扶着人在榻上靠好,又急急忙忙地出去找太医问话。

见他一心又回到她身上,回到了“此时此刻”上,乔姝月这才长舒了口气。

男人再看不见踪影,女子面上那副恃宠而骄慢慢消失,眉间轻拢,染上一抹愁色。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回来,乔姝月忍不住让玉竹去请人。

玉竹没动弹,笑道:“在偏殿里召见了数名太医。”

乔姝月一惊:“他找那么多人作甚?!”

“还能为何?自然是为了娘娘的身子。”

乔姝月:“……”

果然没一会功夫,一群太医排着长队,鱼贯而入。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倾巢而出,全都聚到寝殿,给乔姝月号脉。

乔姝月感觉自己宫里的门槛都要给人踏破了。

每位太医都有自己所擅长的方面,整整一下午,乔姝月全身上下但凡有隐患的还未发作的、或是已有苗头的毛病,全都被太医们看了一遍。

顾虑到她怀有身孕,在用药方面要格外斟酌慎重。

因而在排队看诊、又一一同谢昭凌禀报过后,太医们三五成群地退了出去,回到太医院去研讨乔姝月的药方。

殿中一时间寂静下来,乔姝月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前世。

那会她身子每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