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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瞧瞧,好孩子可真俊啊,哪像你们两口子。”

“那你可捡不着,我们娃是老天的恩赐,只这一个。”

小少年一双黑亮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母亲。

女人蹲下了身子,从竹筐里拿出一根才摘的黄瓜,“渴了吧?来。”

小少年弯了弯眼睛,嗓音清脆:“谢谢娘亲。”

女人笑意不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家走……

“……”

“……”

“你说什么?!”

小奶猫“嗷呜”一声,浑身毛都炸起。

“哎哟哟!别扯老夫胡子!!”

谢昭凌蹙了蹙眉,手指动了一下。

嘈杂声入耳,周遭似乎乱作一团,吵闹声将他从梦境深处拽了出来,却依旧睁不开眼睛,挣不脱黑暗。

“姑娘你别急啊,快松手,听吴大夫把话说完啊,他肯定不会放弃谢护卫的,只是要让谢护卫快些好起来罢了!”

吴大夫本来脾气就不算好,这下更吹胡子瞪眼:“你还想不想他好?!”

“呜呜,我能不想吗?可是你刚刚说他要瘸了!”

吴大夫恨得直咬牙,指着床上昏迷的少年,“老夫行医多年,就没碰上过这么不听话的病患,我昨儿说什么来着?也别管昨儿了,我就是拎着他耳朵才嘱咐完的话,他扭头就能抛到脑后去,他这么不想好,我也不必在他身上白费心思!”

乔姝月一把拉住吴大夫的胳膊,哽咽了声:“他是为了我才这样的,吴叔你救救他吧!他对我真的很重要……”

屋中静了一瞬。

半晌,吴大夫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语气也低了下去,无力道:“老夫原本想着,他年纪还小,就用寻常的法子,好好将养,要不了多久就能好。可是他……唉。罢了,他这么有主意,那老夫也不必再怜惜他。”

刘妈妈听得心头一紧,“您是要?”

“给他用的药一直很温和,讲求一个细水长流,慢慢滋养。可是现在呢,这法子倒成了拖延的累赘了。”吴大夫沉声道,“那我就给他用一剂狠药吧,方子虽在医书上有记载,但老夫没试过,听闻药效强烈,诊治过程中患者会遭受极大的痛苦,所以老夫一直不忍用。”

“但是,常言道绝处逢生,他这么能忍,想来那些痛苦于他而言,自然不如常人那么煎熬。”

“挺过去的话,好得能更快,挺不过……”吴大夫叹息道,“来世再投个好胎吧。”

“……”

谢昭凌再度陷入昏睡前,隐约听到婢女们急切呼唤了声:“姑娘!!”

她出去了?

不知去了哪里。

乔姝月去了乔誉的院里。

此刻正值深夜,乔家却无人在休息。

乔父今晚在公衙值守,大哥乔叙带着大理寺的人去围了悦泉楼。

京中的铺子账目出现问题,乔母褚氏今晚没回来,家中能做主的,只有陆氏一人。

或许这些都是提前设计好的,特意支开家中的长辈,再设法引乔良出府,诱他担下杀人的罪名。

乔姝月心里恨极,不顾护院的阻拦,直挺挺地冲了进去。

二哥乔良已经从麻袋里爬了出来,苏醒了,他大概不是自然醒来,周身湿漉漉的,似是才被人用冷水浇过。

他颓唐地靠着门板,垂着头,人还迷糊着,眼前忽然晃过来一个小团子。

而后他下巴重重地挨了一下,脑袋也因为后仰,狠狠磕在了门框上。

乔良抱住脑袋,痛苦地:“嗷!”

乔誉眼角一跳,忙上前拉人。他哪见过小妹挥舞拳头,今儿也算是涨了见识。

乔姝月还想原地跳起,她个子小,就只能跳起来打。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这么冲动过,今日实在是各种情绪都夹杂在一起,惧怕担忧,愤怒委屈,都混在一起,在胸中激荡,令她大受刺激,神志暂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