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修撰。”刘侍讲笑呵呵走了过来。
贺允淮如同见鬼一般,往后退了半步,这人何时对自己有过这种表情,他想。
“刘侍讲。”
“自你来了咱们这屋以后,大家还从未聚过,不如今日一起?”
刘侍讲等着他接话,只要贺允淮答应下来,他立马就提不如去四季阁。
到时候他们既能享受了吃喝又不用掏银钱。
“不了刘侍讲,我家中还有事。”贺允淮不愿同他费口舌,直接当面拒了这事。
屋中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倒是个硬骨头。”有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刘兄啊刘兄,你瞧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你官位比他高又如何。”
“可不是嘛,好心叫他竟冲着刘兄甩脸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竟将白的说成了黑的。
最后还上升到了他的品性上。
“各位慎言。”一直不曾说话的探花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同在翰林院为官,大家这又是何必呢。
闻声冯成向他看去,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
这么一会儿功夫,贺允淮已经走出了翰林院。
见邱文才的马车停靠在宫门外,他直接掀开轿帘坐了进去。
“等了多久。”他问。
“我也刚到。”邱文才说,“你前些日子让我帮你问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邱文才抬眼看他,欲言又止。
这事查出来倒是不难,可却也废了他一番工夫。
只是真相如何说出来怕是会伤了人心。
“邱兄,你直说就好。”
“坝牙坡确实出现了命案,也确实是盗匪所为,只是。”
“只是什么?”贺允淮低声问。
邱文才:“只是这并不是简单祸事。”
意思很明了,这命案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杀苏正墨?”
邱文才点点头,“不仅是要杀了他,还要夺去钱财。”
贺允淮脊背发凉,这样的事让他不由想起他爹的命案。
当时他们一家可谓求告无门。
“这事我觉得瞒不住,你不如早些告诉苏姑娘和她兄长,看看他们是何时得罪了人,听说雇佣之人是府城的。”
邱文才其实知道是谁,只是眼下他不能说。
“这事真是麻烦你了。”贺允淮感激道。
邱文才:“你我兄弟,不说这种客气话。不过上次你答应我的事何时去办。”
邱家乔迁新居,自然是要吃席面的。
只是这一拖,竟拖到了这个时候。
“你定日子。”
“我定?你家中生意那么忙,大家真的有空?”
邱文才也不愿为难他,他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以后再聚也是一样。”
贺允淮笑道:“这怎么行,我看不如明日咱们在四季阁一聚。那铺子刚开张没多久,你还没去过吧。”
邱文才哎呦一声:“这不好吧,听说有最低消费呢。”
贺允淮打趣他:“有何不可,到时候结账时正好用你的俸禄。”
当日回到家后,贺允淮便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了苏意安。
毕竟关乎她兄长性命,这样的事得提防着早做打算。
苏意安累了一日,如今梳洗好正躺在床边。
她将手中账本放到枕边,并不意外道:“我就觉得这事不简单,没想到真和他们有关。”
“夫人可是心中有了猜想?”
贺允淮将冰鉴放到窗下,然后掀开薄被上了床。
这件事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理清楚。
这世间最想要苏正墨命的除了她们的继母又能有谁。
若苏正墨死了,那苏家所有产业以后就都是她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