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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开,脚步声慢慢靠近。

景晏的身影映在了红绸盖头之上,随即带来一阵混着檀香的酒气。

在安静地能听见呼吸声的大殿之内,商晚茗似乎听见景晏叹了一口气。

没等商晚茗多想,教养嬷嬷已经端着喜秤和合卺酒上来。

“请太子殿下挑起喜帕。”

盖头缓缓揭开,凤冠霞帔所妆点的商晚茗比平日简单打扮的模样还要惊艳倾城。

景晏酒过三巡,如今见到商晚茗此般模样,更是恍惚。

“请太子殿下与太子妃饮下合卺酒。”

商晚茗得体地接过酒杯,看着景晏慢慢靠近,两人在呼吸交汇的地方各自饮下温酒。

酒杯喝完,重新放回盘上。

所有华丽的装饰,在嬷嬷和宫女侍奉之下慢慢脱去

待到二人被送上了锦榻,合上了帘幕,所有无关人等也都退了下去。

大殿重新安静下来,锦榻之上商晚茗心跳却有些不安分。

“你……”商晚茗有些紧张,试探着转头,却吸了一口凉气当即一惊。

景晏不知何时竟凑到了她的身侧,在商晚茗回头之时与她鼻息交互。

晦暗不明的帘幕之下,景晏掺杂着酒气的鼻息热得厉害。

可分明只是喷在了商晚茗的面孔上,商晚茗的耳朵却红了。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曾经苍衍对她做的事情有多么的暧昧。

景晏还在逼近,在渐渐越过分寸的距离之下,商晚茗不得已一手撑在锦被之上。

可她也未曾想,慌忙之际锦被一滑,她险些失重倒下去。

商晚茗下意识抓住了景晏的衣襟,景晏也在同时伸手将她后腰托住。

二人距离忽然变得更近,恍惚之间暧昧得过了头。

可能是酒气带着商晚茗也微醺,望着景晏的眉眼,商晚茗又好似回到了那段回忆之中,忘了移开视线。

恍惚间,商晚茗低垂下眼帘,又在景晏进一步的逼近下,全然合上了眸子。

景晏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下来。

他的动作始终温柔又缓慢,好像从轻缓的吻再到将她放下来的动作都在酒意下存了几分理智。

商晚茗抬手,也捧住了景晏的面颊,回应起他的动作。

可再一次睁眼时,她却有些难过。

分明连举止都一样,为何不能是他呢?

她眼睛红了,景晏望见此状,也停下了动作。

景晏没有进一步与商晚茗亲近,反而是伸手在她的眼尾轻轻拂过,然后将亲密的举动结束在了眉心的吻上。

“睡吧,茗儿。”

商晚茗怔怔地望向景晏。

“我听你父亲如此喊你,”景晏道,“若你介意,我便……”

“不用,”商晚茗抬手堵住了景晏的嘴,又浅笑道,“我不介意。”

说完,商晚茗又回吻了景晏。

她的吻比景晏的浅尝辄止更为热烈,将景晏重新拉回了这个帘幕之下的温存中。

商晚茗知道,她既然决心走了这一条路,那她要对抗景珩,就不能只依靠景晏的权势。

她还有商家,还有阿爷。

正因如此,她更不能重蹈覆辙,像从前那样,苦于无权无势而潦倒收尾。

不论她对景晏身份的揣测是否正确,区别于景晏,她亦有她的野心。

商晚茗松开了这个更为深入的吻,低语道:“景晏,我想要一个孩子。”

……

景晏的大婚办得很急,一方面是为了庆贺军队大捷,而景晏也安然无恙地回朝复命。

另一方面则是皇帝的身子每况愈下,钦天监提出了冲喜的建议。

可景晏的大婚似乎并没有助益皇帝的康复,皇帝的身子仍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在熬过了景晏死讯,又撑过了景晏的大婚之后,倒在了下一个秋天。

又一年深冬,国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