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范思薇无奈的是,范清贤依然在门前竹榻上被窝中躺着,照这程度看来,范清贤是打定主意,要在房门前睡上一夜了。
“思薇啊!”
正在房内从门缝中偷看一眼父亲,岂料父亲又叫了一声,思薇啊了一声:“父亲,怎了?”
范清贤很是随意道:“你房中是否还有被褥,将多余的被褥都给为父,为父有些冷!”
“有!”
“嗯,有就抱来吧!——这天也太冷了!”
没多时。
范思薇无奈地将橱柜中的被褥都抱给了门外的父亲,而忙活完之后,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闺房中仅剩床榻上的被褥了。
半个时辰后。
躺在榻上的范思薇,掀开幔帐,瞧见李燕云抱着肩膀蹲在橱柜前,昏昏欲睡,她有些不忍。
“杨公子?杨公子?”她低声叫唤。
“啊?”李燕云一个激灵,见她脸色几分犹豫,他笑道:“无碍的,不是说好了嘛,就这样,你在床榻上睡,我就如此蹲着就好,你父亲明日一早离开后,我就借机离开。”
朕难得如此纯洁,你就知足吧。
李燕云哭笑不得,心中甚是无奈。
“可你如此下去,会生病的!”范思薇道。
“没事!我身体倍棒……啊!”李燕云张着嘴巴,正要打喷嚏,生怕外面范清贤听见,他忙捂住嘴巴。
这幅滑稽地模样,惹地范思薇掩唇一笑。
李燕云嘿嘿地冲她笑了笑,当即又打了个冷颤,这正月的天气,晚上结冰,天寒地冻,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并非铁打的身躯,怎生受得了。
却硬撑着脖子一缩,抱着肩膀道:“睡吧,明日一早,我就走!”
他打了个哈欠,靠在橱柜前,这一幕看得范思薇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她想了一下。
又犹豫半晌。
最终咬牙道:“杨公子,要不你上来吧!”她撇过通红的脸蛋:“只要我们各自别多想,便好!”
人家一个女子,都这般说了。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若是拒绝怕是有些矫情,而且浑身被冻的发颤,李燕云有些受不住:“也好!”
二人虽是一个被窝。
可范思薇为了避免尴尬,特在俩人间放置一个枕头,漆黑的房中,只有月光自门窗的缝隙中透进来,气氛暧昧,却也静谧不已。
还别说。
被窝中与外面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李燕云舒坦不少,而范思薇心里却忐忑不已,这对她来说,是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共躺一榻。
说是不多想,心中岂能不多想。
她喉咙干涩不已,不由咽了咽口水道:“杨公子,你睡着了么?”
“没!”李燕云暗笑,朕能睡着才怪。
可她这句过后,再也没了动静。
李燕云奇怪:“怎了?”
“我想我娘了!”范思薇道:“若是我娘在,我爹怎会如此肆无忌惮,要在我房前睡,定会说教他一番。”
“我娘叫余薇,生我之后,她就……”她略微哽咽了一下,显然是哭了:“我娘走后,我爹甚是思念我娘亲,故此,为了起名范思薇。”
“可见我爹很是爱我娘!”
能在女儿名字中这般起,也确实如她所言,范清贤很爱范思薇的娘亲余薇,想不到范清贤还是个情种。
李燕云道:“如此说来,范响……”
他没说下去。
范思薇嗯了一声:“没错,他是我小娘生的,与我经历一样,也是在生下他后离去。”
“从那以后,我爹再未续娶!”
“我也曾劝我爹再娶一房,可被他拒绝。”
“这完全是因为坊间曾传闻我爹克妻,我爹也信以为真。”
想不到堂堂一品大员的范清贤,家中竟然有此遭遇,李燕云暗暗吃惊。
范思薇笑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