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失敬失敬!”李燕云客气道。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高园主赔笑道:“杨公子,您不在前院听戏,到这后院是?”
李燕云哦了一声,正色一叹:“这不是听说陈圆圆姑娘生病了嘛,我特来瞧瞧,顺便有事与她商榷,敢问陈姑娘在哪间房——”
后院中古朴的厢房连成排,颇像前世的员工宿舍,只不过这里乃是戏班子所住之地,若不问个清楚,一个个去敲门,那可真要费点功夫。
说罢给周朗使了个眼色,周朗会意一笑,自袖子中掏出俩锭银子,递到高园主面前。
高园主双眼冒光,接过银子,乐得合不拢嘴:“咯咯,瞧这话说的,杨公子客气了,还是杨公子会做人。”
“嘿嘿,应该的!”李燕云笑道。
“只不过杨公子,”高园主面上为难道:“咱丑话得说前头,告诉您呐可以,至于陈姑娘见不见你,那就得看你造化了——这些日子,达官显贵可没少出银子想单独见陈姑娘,可是皆被陈姑娘婉拒!”
“说实在的,我年轻时也是唱戏的,深知戏子之凄,那些富家公子哥,可都是看着我们长得好看,才如此献殷勤。”
“可真论到娶我们回家做妻妾,他们定会琢磨再三……”
这时代女子地位低,这是毋庸置疑的,戏子更如青楼般的女子名声一样,并不好听。
可这个高园主明显跑题了,本公子是来听你说故事来的?见她说个没完,李燕云笑着提醒道:“高园主?高园主?”
嘴上一停,高园主愣了一下,哎哟一声,花扇拍了拍自己的脸:“瞧我这张嘴,一说话就停不下来——”
“喏,杨公子你瞧,那一间便是陈姑娘的厢房,我啊,刚从她房中出来……”
顺着高园主遥指的方向看去,李燕云点了点头,见高园主又要啰嗦的说下去,李燕云忙道了声谢之后,便带着便衣锦衣卫和般若,急急走了去,离开是非之地。
还没近前,就闻里面传来陈圆圆几声咳嗽,门前有些落漆的厢房门紧闭,李燕云彬彬有礼的轻叩木门。
里面登时传来陈圆圆疲惫的声音:“何人?小女子不见客!谁也不见。”
“谁也不见?”李燕云微微一叹:“也罢,那便不打扰了!”
“嗯,嗯?”似听出了李燕云的声音,屋内语气急切:“慢着,是杨先生么?杨先生你进来!”
日,这妞你就不能一视同仁嘛,总不能因为我是你的——先生,你就答应让我进嘛:“——这,方便嘛,咱们不去前厅见?”
“方便!”
“那我进去了哦?”李燕云面上银笑,显然没想到好去处。
屋内陈圆圆哪里会明白他的思想,咳嗽几声道:“嗯!进来吧。”
看着好老虎哥哥走了进去,站立于外面般若眨巴着大眼睛,抿着薄唇,心中暗叹,这下总不会听到那种声音了吧。
他微微推开木门后,干净整洁的厢房中一股芬芳飘入鼻孔,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淡淡草药的味道。
圆桌前,一身粉红色长裙,长发青丝垂至柳腰的的陈圆圆正端坐于旁。
曲线分明的她身形婉转不已,她饱满的俏额沁出些许细汗,黑眉下的双眸略带笑意。
她略微发白的唇瓣微弯,起身来膝盖微弯,恰到好处给李燕云行了一礼,模样端庄而风华脱俗。
“陈姑娘切莫多礼,听我娘子说,你生病了,我特来瞧瞧,顺便给你带了我娘子亲手做的吃食,她说你爱吃——其实别说你了,我也爱吃!”将牛皮纸包裹的物事放于桌上,李燕云奇道:“陈姑娘你这是到底怎么了?”
陈姑娘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多谢先生挂念,妾身无碍,只是染了风寒。”
说着她又咳嗽几声,模样又凄又美:“烦请先生替妾身,好生谢谢童姑娘的心意。”
她一副病娇之美,让李燕云轻叹:
“本来还想与你商量演唱会一事,但看你这般模样,我倒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