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差点没站稳:“呃?皇上……这!”
皇上的笑声回荡在宫道之中,后面的宫女和一些小太监,则都是面红耳赤。
皓月更加皎洁了,那被狠狠教训了一番的阿刚,很快被抬至康福公公所居的屋中。
屋中亮着油灯,火苗时而发出霹雳啪啦的脆响,一闪一闪的火焰,将坐在圆桌前的老太监康福满是皱纹的脸,映的很是怪异。
他脸色冰寒,老眼淡淡地瞧着屋中趴在担架上痛哼的阿刚。
“干,干爹,您不是说身子骨不舒服么,怎地瞧你好好的?——咦,”瞧见他手中有个白色瓷瓶,阿刚疑惑:“干爹,您手上拿的是?”
“金疮药!”
听闻,阿刚震愕万分,反应过来差点气的吐血,合着这个老东西早就知道自己要挨打。
“你还是太嫩了,”康福哼笑齐声起身,走至阿刚身前,蹲下扒掉他裤子,将金疮药粉撒在他屁股上:“这就是没眼力见的下场!我幸亏装病,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这顿打!阿刚,我也是为你好,让你吃吃亏。那蟒袍张公公在那等候,本就有点不对劲,你还非得去捅娄子,打你还是轻的,没要你小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干爹,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呀!”阿刚哭道。
“怎地?你还怨上我了?”康福没好气道:“我自小在这宫中长大,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少的打?受了多少苦?——那会儿,可也没人教我,这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先帝爷李文雄小时候,就因为他顽皮,在御花园玩耍之时他摔了个跟头,当年的那个太后正巧看见,愣是令人将我屁股打了开花,说我这个奴才没能照顾好殿下,当年,我半个月没能下床——”
康福叹了口气道:“——告诉你这个,不为别的,就是告诉你,凡事多长长脑子,要能忍气吞声,由着性子来,你早晚丧命!不要嫌我唠叨,这些话,你若能听进去一半,你也就长大了。”
见他哽咽着,康福眼中狐疑闪过,急道:“——上次打你那人,他可曾说是哪个宫的太监了没?”
阿刚哭着摇了摇头。
康福嗯了一声,起身道:“那你给我形容一下,说详细些。”
须臾,经过阿刚详细说明之下,康福越听越心惊,脸色愈发的冒冷汗,忽地怒目圆睁,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蠢货,你怎没被打死呢?害的差点连累我!”
“啊——”阿刚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屋内。
“不许叫!”
本来受过五十大板,这被干爹康福踹,痛疼难当,闻他之言,阿刚眼泪流出忙咬牙忍住痛楚,可心中又不知这老东西为何踹自己,踹了一脚之后,他竟然朝木榻走去,不在理会自己。
翌日,天空晴朗,在承乾宫与白妃露泽一夜的李燕云,在太监的伺候下,才慢吞吞地来到乾清宫,乾清宫大殿之中,百官文武早已恭候多时。
一阵山呼万岁之后,坐在龙椅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提出了在翰林书院,开设女子学堂的事。
不出意外的事,此策一经出口,昨日自己召见的那些大臣、如张居正、鲁秀、令江、袁自如、范清贤等人,都不一例外的支持。
毕竟是跟这些大臣昨日就商量好的,就连自己,说要让安妃娘娘,去翰林书院做教书先生,在李燕云苦口婆心解释之下,说也是为了大宗子民着想,大臣们才支持皇上。
否则,光有那些繁文缛节在,这事就不可能得到支持,定会得到那些大臣的一致谏言。
吏部尚书连弘毅一听,惊的出列抱拳道:“皇上不可啊,臣夜观星象——”
说到星象,他欲言又止,下意识地看了眼张居正,只因上次说起天象,正是激怒了张居正才被张居正打了一顿。
他如此一停,一些大臣忍不住偷笑,张居正瞪他一眼,冷哼一声。
见张居正这般连弘毅身子一颤,忙改口:“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女子本该三从四德,有句话说的好,女子无才便是德。怎可开设女子学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