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刚似也习惯了,不满地朝他后脑勺皱了皱鼻,这才作罢。
每次一问他都不回答,无奈之下,阿刚只好乖乖闭嘴,不在追问。
宫道中,穿戴整齐的老太监身后三个小太监紧跟相随。
其中一个小太监,自然是阿刚,似能想象到那天欺负自己的小过子,一会的惨样,阿刚鼻青脸肿的脸上悄然浮现得意的微笑。
老太监瞧见前方立着一些提着灯笼的太监和宫女,他很是狐疑道:“阿刚,前方那是何人?我眼花看的不太清楚。”
“干爹,那乃是一个蟒袍太监,不知再此何事。”
“蟒袍?”老太监老眼圆睁。
他们的脚步声,似是也吸引了小张子,当如此时,小张子面带微笑朝此走了过来:“哟,这不是浣洗库的康福康公公嘛,惩罚小太监,何须你亲自前来?”
“你与他说了?”老太监康福,小声的跟阿刚问道。
阿刚嗯了一声回答道:“我去找您时,他们就在此处。”
走至近前,老太监康福见果然是一个蟒袍手持拂尘的年轻太监,兴许小太监不认识张公公,康福又岂会不认得。
这蠢货,竟然连皇上跟前的御前总管都不认识!老太监暗骂阿刚后,忙忙朝小张子抱拳道:“不知张公公到此,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勿怪,不知张公公在此何事?”
小张子轻哦一声,笑道:“后宫娘娘们,在皇上面前说,这晚上总有野猫扰人,皇上怕其他太监偷懒耍滑,特关照我这个做奴才的,亲自带着人随处转转,顺便带人驱驱——嗐,康公公,不用管我,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思虑一番后,老太监康福咳嗽两声,捂着胸口道:“张公公客气了——阿刚啊,我身体突感不适,你且带人前去吧。”
没待阿刚回答,康福朝小张子抱了抱拳,捂着胸口咳嗽着转身走去,小张子无事人似的一闭目。
阿刚微有诧异,这老东西怎地回事,来时好好的,这半道竟然折了回去。
堆如小山似浣洗库的院落中,月光下与苏月儿并肩坐在一起的李燕云,很是欣慰,在自己教导下,苏月儿进步很快,没一会就将‘李燕云’三字,还有她自己的名字‘苏月儿’写的很是工整。
且李燕云将那些名字用脚抹掉,让她默写一遍,对她来说都不在话下。
她瞧着地上‘李燕云’还有‘苏月儿’这几个字,微笑之下,两旁的香腮浮现两个梨涡。
明眸看向李燕云,甚是得意:“小过子,我写的怎样?”
放松下来,她有一种错觉,眼前令人闻之胆寒的皇帝,竟然还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不知不觉中,她说话倒也随意了不少。
她本不是那种漂亮的女子,但好在脸蛋白皙清秀,细眉,丹凤眼、挺翘瑶鼻下的唇瓣一弯。
自从在玉器铺与她结识,这个苏月儿大部分时间可都是哭鼻子走的,很少见她笑,她这一笑,当如是出水芙蓉,清秀中,透着几分可爱。
“不错,不错,写的极好!”李燕云笑道:“没看出来,你这丫头还挺有能耐的。”
“那是!”
“哟,夸你,你还一点都不谦虚?”
她脸上一红,蔑了一眼他的星眸,想着适才他那般握着自己手写字的情景,她芳心如小鹿撞般,忐忑不安,谨小慎微地低下头去,“我说了我说话很直的——”
这个的确,你说话要是不直,也不至于被朕安排来洗马桶。
见她羞涩的模样,李燕云想起那个叫阿刚的小太监,占有欲直线上升,哼道:“那个阿刚,这几天,可有缠着你?”
“你问这个作甚?”
“我问你就答!”
他霸道的气势,让人不可违抗,苏月儿小心翼翼道:“来过——问你是哪个宫的太监,但是我不知如何说,就没理他!”
她脸上红霞渐褪,偷偷看他一眼,见他寒着脸,想起那天他一个皇帝与太监撕打的情景,她唇瓣一抿,嫣然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