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世间万物的美眸,李燕云暗叹,自己对她念之不忘,又岂是容颜,还有自己与她经历的种种,都是难以忘怀。
他缓缓地走到门前,停住脚步叹道:“她生的清尘脱俗,少有人能及,你虽是也不差——但你都没她好看,甚至不及她半分!”
“公子说笑了,我本就相貌丑陋,怎敢与她相提并论……”
打压她之后,心中甚爽的他,懒的管她说什么,猛然打开屋门,说了句‘告辞’便潇洒而去。
童清湫一跺脚,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脸颊羞恼万分,这人真的是,你夸她就夸她,带上我作甚?
倏地,她似是明白什么来,恍然间唇瓣轻张倒吸一口凉气,合着他根本就没因为喝醉,而忘记适才他闯进来,看见自己样貌的事,他适才是装的忘却所以然?
否则又怎会如此比对?
这心思叵测的人!
哼!你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兼驸马爷的周朗么?背着公主想其他女子,你等着,童清湫媚眼含笑,朝外面喊了一声后,扎着羊角辫的丫鬟小跑而进。
“小姐何事?”
自花剑坊出来,李燕云心情豁然开朗许多,有便衣锦衣卫簇拥的马车缓缓朝前行驶着。
处于夏季,坐在马车中多少有些闷热,李燕云将车帘打开,目光透过马车的车窗,瞧着外面不时走过的百姓,心里掂量着钱谦益作为使者去鞑靼国的事。
如此,朝紫禁城方向而去,不知行了多久。
正在他眼皮沓拉昏昏欲睡之际,和一阵嚣张的叫骂声。
他打了个哈欠道:“周朗,发生何事了?”
马车下随行的周朗透过车窗,朝李燕云抱了一拳道:“公子,前方酒楼,似是发生了争执。”
“去瞧瞧——”
“是!”
应声之后,一身长袍便衣的周朗,奉命前去。
酒楼下,一个俊气公子,看年龄似是未满二十,他态度跋扈嚣张,正踹着地上身穿绸缎袍子双鬓略染白霜的男子,同时口中叫骂。
俊气公子怀着搂着一名女子,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脸庞通红,身子歪歪扭扭踹着地上惨叫的人。
“知道我谁么?你知道我是何人么?!我来你们酒楼吃饭是给你们面子——就你敢收我的银钱?还有,我看上你女儿,那也是你女儿的福分,知不知道?!哼,连当今皇上,都敬重我们许家?我让你不长眼,让你不长眼!”
很明显地上被踹的人,乃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此时老板被踹的头破血流,一些店中的伙计,在一旁苦着脸,不敢上前。
一些百姓生怕被殃及,只能远远的围观着议论。
俊气公子怀中的女子哭泣道:“公子,别打我爹了,我求求你,我跟你走!”
粗衣布袍的随从,朝地上的酒楼老板呸的吐了口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公子乃是征北大元帅许广之孙,许渊是也!——你算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家公子一句话,让你家酒楼关门!”
毕竟皇上是微服前来,周朗见此眉头一皱,但没皇上批准,也不好暴露身份上前。
只好前去跟李燕云禀报此事,马车中的李燕云闻此,一听便明白了怎么哥个回事,兴许这小子压根身上就没带银子,或是许家管的严谨,才仗着许广老将军的威名作恶。
微微一笑后,李燕云浑然不在意地哦了一声笑道:“去,帮他付银子,让他别为难店老板了,顺便给他点银子,让他去青楼便是!”
“公子?这……他可是吃霸王餐,和强抢民女啊——就,就这样饶了他?”
“让你去你便去!”李燕云闭上眼睛,舒服的靠座在马车中的小榻。
周朗一脸为难,叹了一声,抱拳道:“是!”
此刻酒楼前地上的酒楼老板被踹的奄奄一息,眸子泛着泪水看着许渊怀中的女儿,颤抖的伸着手。
“你,你放,放开我女儿——银子我不要了!”
本就嚣张的许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