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息紊乱的老皇帝,胸口急急起伏几下,本还微闭的眼睛忽然睁开显现些许光泽,老皇帝的手忙握住李燕云的胳膊:“你,你为何来,来金国?”
兴许是总算将心中的秘密说出,又好像即将亲眼目睹一代开国帝王的离去的悲戚,李燕云泪水滴落在老皇帝手臂,声轻却又坚定万分:“朕,为了统一!为了止战!你且放心,朕善待天下苍生!”
俩人一个弥留之际的老皇帝,一个声音轻轻的年轻大宗皇帝,俩人的言谈,愣是没被纳兰飘与新太子听见。
“啊……哈哈!”
得知真相的老皇帝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布着轻微皱纹的手自李燕云手臂垂落下去,虎目直视着殿中彩画穹顶,再也没了动静。
看着他的样子,李燕云不知自己是不是不该告诉他,本来不想让他死不瞑目的,岂料他……李燕云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流下,心中暗叹,知己啊,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三浦太监凄厉呼道:“皇上驾崩了——”
声音在皇宫中回荡许久,纳兰飘身形不稳摇晃几下,美眸一番,昏迷了过去,幸被一旁哭泣的新立太子六阿哥扶住。
“你且回去,在国使府不得离开半步!”六阿哥泪目瞪着李燕云:“最好不要让孤知道,你与前太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孤饶你不过!”
六阿哥这般态度也在李燕云意料之中,内心直呼那个前太子烂泥扶不上墙,无论多么贤明的人,怕是都无法辅佐一个昏庸之人。
李燕云没有理会这个新太子,朝龙榻上如若睡着般的老皇帝抱了抱拳,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昏迷在新太子怀里晕厥过去的纳兰飘,他这才缓缓中走出了大殿。
真不知道纳兰飘对于她两位哥哥争权夺利的事怎么看,兴许她十分反感吧!李燕云微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艳阳高照,李燕云在一干官兵的簇拥下回到了国使公府,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脑子混混僵僵,更不明白,老皇帝弥留之际,与太子说了什么。
太阳西照,国使府厢房中,一身淡蓝色素裙,身段婀娜多姿的女子,莲步轻动地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清丽地脸上挂着微笑,玉手将托盘放在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李燕云身侧八仙桌上。
“公爷你喝茶!”
“嘿嘿,多谢纪柔。”李燕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公爷,为何你一回来,一整天为何就一直发呆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心事?”纪柔关切道。
将手中茶盏放在一旁,李燕云叹了一声:“金国皇帝受刺驾崩了!”这事也瞒不住,整个大金国迟早都会知道。
“金国皇帝……驾崩了?”
见她花容愕然之模样,李燕云道:“不光金国皇帝驾崩了,就连之前让你监视本公爷的太子……哦不,前太子,也被软禁了!如今的太子,或者说如今的皇帝乃是六阿哥纳兰顺真。”
“这么说纪柔以后不会受制于纳兰兴德了?”纪柔乌眸中闪过亮光,很快脸色暗淡下来:“——可是公爷,纪柔有一事不解,为何府外多了更多的官兵?”
见她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李燕云嘿嘿一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他们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呀,你也知道,公爷我乃是大宗的使臣嘛,不光身份特殊,就连本公爷都长的如此英俊潇洒,万一有打家劫舍地女飞贼入室打劫,占本公爷便宜可如何是好?”
纪柔发出铜铃般笑声:“公爷,你脸皮也厚了些!”
实则李燕云心知肚明,这乃是六阿哥派来的人,实则将自己软禁了,而这般与纪柔说,自然是怕给纪柔增添不必要恐慌,还无济于事。
这边李燕云与纪柔说了一下话,那边完颜林跑进未关房门的厢房来,站稳身形,气喘吁吁道:“公爷,上次来的那个叶无恨的徒弟,萧笑姑娘又来了!只是就她一人,她师兄与师傅都没在。”
“瞧,女飞贼来了吧?”李燕云冲纪柔一笑,便看向完颜林:“好兄弟,你为何不让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