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环境里吗?”
光是想一下,褚辰便蹙起了眉,“不想!阿奶,这事您先别动,待我回去处理。”不管怎么说,爹爹都是阿奶的儿子,他不想母子二人因他和二姐伤了感情。
“行,听你的。”老太太明白孙子的心意,可他不知道,有些事,不是她不动,家里就不闹的。
“照顾好自己,等我。”
“唉。”挂了电话,老太太付过钱,走出排队打电话的人群,才想起忘了跟孙子说杨展鹏找他。算了,明天再打回去跟他说。
瞅了眼远远骑在自行车上扶着树的小五,老太太突然不想这么快回家了,穿过马路,慢悠悠地走了十来分钟,进了家馄饨店,给自己点了碗鲜肉小馄饨。
隆冬的晚上,在潮冷的空气里,吃上这么一碗肉嫩味鲜的小馄饨,简直是一种享受。
一碗馄饨吃完,老太太满足地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就见小五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对面。
“不偷偷跟着了?”老太太笑道。
“阿奶,”小五伸着脖子,凑近了小声问道,“茂名路公寓的房子是不是还回来了?”
“是啊。”这会儿也没必要再瞒下去了。
“六房,一厨一卫,全还回来了?”
“三房。”老太太强调道。
当年按老头子的级别,只能分套三居室。
1960年以后,老头子身体便不好了,累的,再加上天天熬夜,免疫力下降,动不动便会病上一场,他那大高个,自己扶都扶不动,四宝还小,单位便给家里配了个保姆。
原来的三室就住不下了,组织上便给他们调换了下,但房租没变,保姆住的那间房的房租一直是单位在交,两间储藏室不大,算赠送。
小五双眸一亮,真还回来了,“阿奶~”
老太太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抓起勺子敲了他一记,斥道:“好好说话!”
小五拿手抹了下被敲着的额头,一手的汤水,嘴一撇,委屈道:“阿奶,你能不能讲究点?看,一脑门的油。”
老太太懒得理他,站起来就走。
“阿奶、阿奶,我骑自行车了,等我一下,我载你回去。阿奶——”
老太太跟身后有狗撵似的,走得飞快,最后竟甩开腿,小跑了起来。
“阿奶,”小五看乐了,快蹬几下,行在了她身边,“三间大房呢,借我一间吧?您放心,我那间自己付房租,不让您给我掏腰包。”
“不借。”
“不要这么绝情嘛,阿奶~”
老太太知道得把话说清楚,不然这小子没完没了,打发不了。
扶着腰,老太太慢慢地由跑变成了走。
小五长腿一迈,下了自行车,推着车子走在老太太身边:“阿奶,您忍心我因为没房,结不了婚吗?”
“褚旭,”老太太停下脚步,看着高她一头的小孙子,“你四哥考上复旦大学了。”
“啊——”小五大张着嘴傻呆呆地看着老太太,片刻,不敢置信地求证道,“考、考上……复旦?”
老太太点点头,“对!方才他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收到复旦大学经济系的录取通知书了。大后天,他带你四嫂、你二姐和昭昭一起坐火车回来。你说,他们回来住哪?”
褚旭失落地垂下眸子:“所以,你忙着收拾了几天,是给他们住的?”
“嗯。”
“不是有三大间吗?那……”
“别想!”
“为什么?同是您的孙子……”
“褚韵还是你一母同胞的亲二姐呢,你在问我之前,不妨回想一下,她下乡11年,你给她寄过几封信?她结婚生子,你可有寄过一份贺礼,表达过关心?她一身伤,离婚归来,你又是什么态度?”
褚旭沉默不语。
老太太失望地长叹一声,蹒跚着脚步走了。
然而一走到宜兴坊过街楼下,老太太立马脚步轻快地往旁边石柱子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