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来他这般行为在旁人看来,已经算是纠缠了。
“你觉得他在纠缠我?”薛绾妤反问木匠。
木匠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我是男人,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意,你对他无意,所以我才以为你之前说的纠缠你的那个人,便是他……”
薛绾妤暗暗心惊肉跳起来:真是乱了套了,一边是谢晏川,一边是陆回,都对她步步紧逼,这京城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去了。
但是谢晏川手里的和离书……
若薛绾妤只自己一个人,自然不怕那张和离书,毕竟那和离书也只会影响她嫁人,大不了以后不嫁了便是,她有钱有家产,自己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偏偏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小月儿,谢晏川也很喜欢小月儿,若是有朝一日,他以小月儿生父的身份来与她争女儿,她怕是争不过他。
眼下目前唯一的破解之法就在木匠身上。
薛绾妤记得谢晏川今日说过,他一直派人跟着她,所以倘若她与木匠之间发生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他想必也一定会知道。
可是木匠不肯配合她演戏,还要与她细水长流地培养感情,若今日没有发生陆回这件事,她便也愿意多耗费些时间,但如今时不待人,她不能再耗下去了。
得下一剂猛药才行。
“怎么忽然这样看着我?”谢晏川说完陆回的坏话后,便见薛绾妤忽然不说话了,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幽幽盯着自己,盯得他心里毛毛的。
是他哪句话说的不对吗?
还是被她瞧出什么破绽了?
怎么还在看他?
难不成看出他易容了?
方才时间他紧迫,莫非哪个地方没有贴合好?
谢晏川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没什么,”薛绾妤忽而莞尔一笑,“多谢穆郎君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薛绾妤走后,谢晏川便将北鸣唤出来,让他仔细盯着点薛绾妤,他怀疑她看出自己的身份了。
北鸣领命而去,经过一下午的蹲守,至黄昏时回来复命,说是薛绾妤那边果然有动作,她让晴雨去外面的一家药铺花重金买了一种药。
北鸣去药铺打听,药铺的人却死活不肯告诉他卖出去的究竟是什么药。
既然药铺的人问不出,北鸣只好让人去别处打听,终于打听出来,那药铺明面上是个正经铺子,实则在暗中也售卖些禁药,譬如什么催情助兴的,麻痹身体的,蒙汗药什么的,总之都不是什么正经药。
谢晏川旁的药没留意,唯独对那“催情助兴”四个字格外敏感,因为薛绾妤曾经中过两次,第二次他还实实在在地经历过,知晓那要能让人意乱情迷,即便当时他还是与她并不相熟的“燕郎君”,她也没能完全克制住自己……
所以她为何忽然要买那种药?
药是给谁用的?
谢晏川怀疑了一圈,合理地怀疑是给他用的。
今日陆回的事情一定是吓到她了,再加上他故意引导她的那些话,一定让她想要迫不及待地离开京城。
所以要用他这个“木匠”做点文章。
今日陆回这件事,也让他嗅到了危机,她确实不能再留在京城了,保不齐那个死狐狸哪天又要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所以她要做什么,他也愿意配合她,顺水推舟签下和离书,送她先回清州。
待他处理完京中琐事,就去清州找她,没了侯府的羁绊与陆回的阻碍,假以时日总能打动她的。
“郎君,我虽不晓得晴雨姑娘买的是哪种禁药,但是我把解药都买回来了,”北鸣献宝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些瓶瓶罐罐来,“这是解情药的,这是解迷药的,到时候郎君中哪个药,就吃哪个解药……”
谢晏川接过来,想了想,将那解情药的藏于袖口之中。
今晚的薛绾妤姗姗来迟。
前几日都是她来给自己送饭,天不黑的时候就过来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