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七八桶呢。”东方泋的声音再度从屋内飘了出来。
黎纲看着倒在地上的那桶水,突然间想掐死甄平的心都有了。
在黎纲的不懈努力下,东方泋终于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绷带什么的反正别人也看不见,她也就不缠着装样子了。用毛巾将湿漉漉的头发裹上,东方泋将油灯拿到了桌子上,拿起炭笔,开始写她新项目的企划书了。
东方泋消停了,外面也没有了声音,苏宅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又扩大了院子,整个宅院更显得寂静了。黎纲和甄平偶尔会小声交谈,东方泋这边则已经全部投入到企划书中去了,如果不是钟声太过突兀,她很难从铺满了纸张的桌上抬起头来。
“哪里传来的钟声?”东方泋一把拉开了门,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皇城!”甄平喊道。
“糟了!”黎纲听了几声,似是想起了什么,赶忙朝着梅长苏的院子跑去。
甄平也跟着跑走了,于是刚才还坚定的守在这里的二人现在统统跑了个干净。东方泋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他们跑走的方向,脑子里细细的想了想,随后脸色一变,也同那二人一样,突突的跑走了。
“宫中敲响金钟二十七,想必是大丧之音,既然已无太后在位,想来是……”
“太奶奶……是太奶奶走了!”萧景琰闻言转身便跑。
东方泋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黎纲追着萧景琰跑向密道的方向,再看向梅长苏,此时的他整个人和丢了魂一般站都站不稳。
泪水噙满了梅长苏的眼眶,削皮挫骨的时候他未曾掉泪,可亲人的离世却像重锤击打在他心头,梅长苏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天人永隔的伤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宗主!”甄平急的满脸通红,看着地上的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别动他!”东方泋见状赶忙跑了过来,一手抵住梅长苏的后心,一股力量就渡了过去。
温热的感觉自背后传来,先是到达了梅长苏的心脉,将他郁结的气血抚平,紧接着这股力量从心脉流向四肢百骸,身体里冰冷的感觉消失了,自从中了火寒之毒之后,梅长苏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舒服过。等东方泋的能量在梅长苏的体-内走了个来回之后,这位梅大宗主已经昏睡过去了。
“宗主他……”黎纲送完靖王回来,就见梅长苏被二人托着倒在那里,不过看表情不似太痛苦的样子。
“将他扶到榻上去休息一下吧。”东方泋舒了口气,站起身来,想了想,一会儿还是去找下晏大夫好了。
“泋姑娘,宗主他……”甄平担心的问道。
“太奶奶的死给他造成的冲击太大,而且伤心过度,还是让他养几天吧。”东方泋看了眼睡熟的梅长苏,继续道,“黎纲、甄平,自今日起,苏宅全员披麻戴孝,让我们在这里为太奶奶送行吧。”
“是。”
“还有,他现在虽然是梅长苏,但肯定会按照皇室礼仪给太奶奶守孝,你们记得去找晏大夫要几张方子,在他禁食的时候熬给他。”东方泋又吩咐道。
“知道了。”
甄平和黎纲二人听后领命去了,留东方泋一人在屋子里守着梅长苏,以防万一。
太皇太后的死仿佛给金陵的天空蒙上了一层阴影,饼干百货也关门三天以示哀悼。不过,托了这件事情的福,梅长苏的脑袋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梅大宗主禁食守孝,苏宅上下全部效仿,苏宅的厨房没了烟气,可梅长苏院子里的烟却从未间断。
东方泋拿着笔捧着一堆纸坐在梅长苏身边看他烧黍稷梗,不时的低头在纸上写些什么。
“你们不用陪我一起禁食的。”梅长苏眼神空洞的望着庭院,似是在和东方泋说话。
“太奶奶人很好,她值得我们给她这样的尊敬。”东方泋头也不抬,拿着笔在纸上写的极快,不一会儿一张纸就写完了。
“她还未等到我去看她,便走了。”梅长苏的神情万分落寞,他本想等沉冤昭雪之后,可以用林殊的身份去看她,只可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