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流栖(2 / 3)

“是吗?”闵乐慢吞吞往塞了口烧饼。“我看摊主们可热情了。”

宫钺:……

多送一个烧饼就可以收买你吗,小师叔?

他对闵乐的不靠谱程度已经心有余悸,再加上看闵乐这幅势必要装残废到底的样子,肯定是想摸鱼一整场。

于是他干脆不再多说。

倒是客栈的老板听见了,解释说,这是因为翠微镇主要售卖的药材还没到成熟期。

等再过两三个月,药材成熟了,就会有医修和药材贩子的身影出没,那个时候才热闹。宫钺的师弟大概就是这时候来的。

说罢,他递上三个门牌。

三间房,小镇物价低,也要一块中品灵石。

依旧是怨种宫钺付钱。

上去后,宫钺要和闵乐讨论一下怎么在这么简单的任务中捣鬼,努力拖延时间,争取在尘埃落定之后再回宗门。

于是他们随口打发邬宁,让他去和那个新弟子联系。

邬宁知道这是在支开自己,他想拒绝。

然后门“砰——”地关上了,差点拍到他鼻子。

邬宁:……

他只好闷着气去完成任务。

新弟子就在客栈内,只与闵乐的房间隔了一间房。他一边敲门,一边思索那两个人在背着他谋划什么,等会他一定要提出抗议,他该怎么抗议呢,要不从现在就开始打腹稿吧……

“请进。”

他心不在焉地推开门。

树影葱茏中,有一道淡色的身影临窗而立,那人正朝着窗外的树枝伸出手臂,青衣宽袖滑落,露出一截洁白如雪的手腕。

盛夏的光正盛,明晃晃地反着光。

皓腕凝霜雪。

一瞬间,邬宁乱糟糟的大脑被清空了,只剩下这半句诗。

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抵挡这日光。

而那人已经收回了手,翠绿的竹叶青从树梢蜿蜒地游动到他手臂上。

原来他伸手是为了接蛇。

那人先把蛇装进一个陶罐,然后给邬宁道歉:“我本想着去找你们,但是它不知何时偷偷钻了出去,不肯回来……”

邬宁下意识接话:“应该的,不让毒蛇打扰普通百姓生活更重要。”

他憋了几秒,干巴巴说:“你真有责任心。”

那人于是轻轻笑了。

他有些瘦,是还未长成的少年模样,却生了副盛开到极致的容貌。走近了,才发现他气息不均,面带病色。

“剑宗,邬宁。”邬宁率先自我介绍。

“流栖……如果剑宗愿意收留,那我也是剑宗。”流栖轻轻道,他对邬宁眨了眨眼。

邬宁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他实在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于是他想了想,问:“你……你吃了吗?”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楼下有家烧饼闻起来很香,摊主人很热情,馅料塞得很多。”

流栖似乎也觉得好笑,仰脸朝他笑笑,并不应答。而是问:“我们何日启程?久闻剑宗大名,我已……等候已久。”

说到正事,邬宁认真起来,他将另一个任务对流栖和盘托出。当然,另外两个同行人的情况也简单给流栖交代了一下。

“可能要麻烦你再等几天。”

……可能不只是“几天”。

想到隔壁的隔壁房间那光明正大的密谋,邬宁觉得既然都把他支出宗门了,这两人肯定不会轻易放他回去的。

但这点,邬宁没和流栖说。

毕竟流栖只是个还没入门的外人罢了,总不能把宗门家务事闹到外人面前。

想到此事,邬宁就脑袋疼,再一看流栖面露疲色,他便识趣地告退。走之前他们交换了传音玉佩,邬宁让流栖有事直接找他就行。

青衣美少年有些腼腆地笑笑,表示自己一定会的。

而转头,门一合上,笑容就从他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