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再吃,我不介意吃沱掉的面。”
林逐月的回笼觉睡到了快要退房的时候。
在这期间,时灿去医院看过产妇,也探问过孩子的情况。他还找倪泓景要了钥匙,去了趟事主家里,将之前暂放到对方家中客房里的行李拿回车上,又给林逐月重新买了一份饭,回到酒店里。
林逐月问:“之前的鲫鱼面呢?”
“贴了个可以拿走的标签,放到附近的垃圾桶桶盖上了,应该已经被人捡走了。”
时灿把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饭放在桌上,他顿了顿,又说道,
“想吃鲫鱼面的话,等回了天城,我让厨师给你煮……啊,不对,厨师最近好像要请事假,可能得我自己动手了。不过你放心吧,我还挺会煮鲫鱼汤的,法棍很喜欢喝。”
林逐月很想问问时灿是不是把她当猫了。
她爬起床,去洗手间换衣服,洗漱,将毛毛躁躁的头发梳地顺滑,才出来坐在小圆桌旁边吃午餐。
吃完午餐后,他们退了房,开着车往天城回返。
八月三十一号下午,他们回到了天城。
上岛之后,时灿没有回家休息,也没有送林逐月回宿舍,而是直奔灵师府。他站在灵师府的现任负责人康华纵面前,严声厉色地质问灵师府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问题——
“林逐月同学收到那通来自后勤中心的电话时,灵师府其实还处于瘫痪状态,不知道是什么人进入灵师府大楼,使用了座机。”
康华纵面色沉重,解释道,
“至于陈君浩和闫世峰为什么会得知倪老的孙子的八字,我会尽力调查。只是……那很可能是我上任之前的事情,我无法保证一定会调查出一个结果。”
时灿不接受这样的解释:
“那你就不要坐在这个座位上。”
时灿的态度堪称恶劣,他问道:
“失火真的是意外?后勤中心的座机被不明人士使用也是你始料未及的?你不会以为自己很无辜吧?你身为灵师府的负责人,灵师府出现的任何纰漏,你都脱不开关系。你没有直面事故的本事和心态,就不要去挑这个大梁,好吗?”
康华纵有没有本事还说不定,但他肯定是有气度的。被时灿这个小辈指着鼻子质问,他也没有表露出气恼来,而是耐心安抚道:
“我知道你面临了生命危险,这种前提下,你对我是否称职这件事有所质疑是很正常的。我其实也不是自愿坐上这个位置的,如果你做得到,你可以换掉我。”
时灿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说道:
“我会尝试的。”
时灿转头离开办公室,他重重地砸上门,拉着站在门外的林逐月下楼回家。
林逐月问:“事情会不会和明秽有关?”
“他或许早就料到了这些事情的发生,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么一桩看似毫无难度、实则危险四伏任务交给我们。但是要说灵师府出现的这些疏漏和他有关,就实在是太勉强了。”
时灿摇了摇头,说道,
“他对我们期望是解开地府的封印,故意给任务增添难度,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林逐月点点头,下了结论:
“所以,造成这些疏漏的,应该是世家。”
除了世家,也没有人会如此针对她和时灿了。
时灿没有说话。
他开车载着林逐月回家了。
他从鱼缸里捞起来让管家提前准备的鲫鱼,在厨房里杀鱼,煎鱼,熬了一锅奶白色的鱼汤,准备兑现煮鲫鱼面给林逐月吃的承诺。
他还顺便熬了一小锅无油无盐的鱼汤,拿去楼上喂法棍和小鱼。
小鱼大概是介意同类相残,闻闻鱼汤,转头就走了。
时灿一把摁住小鱼,把这只短腿猫捞回来,放回汤碗前,说道:
“别走嘛,给个面子。”
小鱼在他手里挣扎,翻过身来,抬起短短的前爪给了他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