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你耍流氓。”
时灿低下头,靠近林逐月的耳朵,轻声道:
“谁家的流氓只捏手啊?”
似乎是因为身处极阴的阴界,时灿说话的气流格外地温热,挠得耳朵痒痒的。
林逐月一巴掌拍在时灿脸上,把他的脑袋推远。时灿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由着她使力。但等林逐月放下手后,他又再度凑过来,好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我跟你说,流氓是这样的。”
时灿直接拥住了林逐月,说道,
“搭档,借我点阳气。”
林逐月:“……?”
林逐月迷茫地问道:
“借阳气一定要用抱的吗?”
时灿从林逐月身上吸取着仅属于活人的气息,说道:
“也可以亲,亲比抱更快。不过要那种伸舌头的法式热吻才行,我还没尝试过,技术可能不怎么样。”
林逐月头皮发麻。
时灿还是人吗?他是不是已经挂了?所以才化作男鬼来吸她的阳气?
林逐月闭了闭眼睛,说道:
“还是抱着吧。”
林逐月能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气息正在从自己身上迅速地流向时灿,她因此产生了困倦,有些昏昏沉沉的。
时灿苍白的脸上终于重新有了血色。
片刻后,时灿放开了她。
他打开林逐月的旅行包,从里面翻出罗盘来。因为阴界到处都是阴气,罗盘的玛瑙指针正在疯狂旋转,看起来并不适合用于指引方向。
“要准备离开阴界了吗?”
林逐月大概指了指,说道,
“我进阴界的门,应该是在那边。”
“来往于阴界与阳界的门,仅对亡灵来说是双向的,对于活人而言,门是单向的。”
时灿又从包里拿出黄符纸,问道,
“笔呢?”
“也就是说没法从进来的门离开?”
林逐月从包里找出来一支油漆笔,说道,
“你不在的这几天,天城的笔更新换代了,变成了这种把朱砂液装填在笔杆里的款式。”
“对,没有办法从进来的门离开,也无法像从阳间进入阴间那样开门,只能从原本就存在的门走出去。而且受到各种干扰,原本就存在的门有时候会暂时处于无法通行的状态。”
时灿接过林逐月递来的笔,
“这改动挺好的,我早就觉得每次画符都要用毛笔蘸朱砂墨水很麻烦了,灵师府终于干了点人事。”
时灿画了两张符,在自己和林逐月额头上各贴了一张,明明也没有用胶水什么的,但符纸贴得意外地牢固。
林逐月问:“这什么符?”
“我给它起的名字叫‘你不认识我’。”
时灿把笔塞回旅行包里,重新拿起罗盘,
“它能干扰大部分亡魂的认知,哪怕曾经遇到过,发生过摩擦,亡魂们也认不出贴着符纸的人是谁。”
“听起来很厉害,但是一定要这样贴吗?”
林逐月两只眼睛忍不住往中间看,说道,
“我感觉我都要变成对眼了。”
时灿把林逐月额头上的符纸摘下来,贴到了她脑袋后面,说道:
“只要贴在头上就行。”
时灿捧着手中的罗盘,念诵咒语:
“吾身若水,吾形如风,流落天地,不知去处。天地之大,应往何处?神灵护佑,指引迷途——”
原本在飞速旋转的红玛瑙指针被一股力量压着,渐渐地从暴躁到平稳。它很快就不再转动,直直地指着一个方向。
时
灿对林逐月说道:“走吧。”
两人带着旅行包,按照罗盘指引的方向前行。
他们在黄沙里跋涉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将近两天的时间。
林逐月把手机关机了,关机前定了几个闹钟,闹钟响起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