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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河看完, 神情平静,他抬手点燃烛火将字条全部烧尽。

比他预想的要早一些,温家动手了。

树大招风,魏潮臣才被天武帝提拔, 魏贵妃便急着利用母家之势,为三皇子时文州立储之事, 四处拉拢。

此前便已经当着皇帝的面,欲嫁二位公主,与萧家结亲。

更何况私底下, 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又多行贿赂之事。

温皇后不与她争,看似温和的表面下是更为狠厉手辣的野心。

她知道魏贵妃腰杆子硬,无非是仗着她父亲乃是天武帝跟前的大功臣。

只要天武帝用得着魏家一天,她魏巧玫就能多一日的恩宠。

再则,三皇子时文州从小便过继在她膝下,母子感情深厚。

而三皇子论起样貌才学,并不输给二皇子时寻夜分毫。

天凌向来立储不立贤,但自从先太子时寻曦薨逝之后,天武帝迟迟未立储君,亦有七八年之久。

这让满朝文武百官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也让后宫膝下有所出的妃嫔们,心中有了想法。

魏家大势已去,倘若魏潮臣能舍弃爱女,魏家尚许仍有一线生机。

但魏潮臣高估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也低估了天武帝对巫蛊之术的忌惮与厌恶。

魏贵妃很快被打入冷宫,受其牵连的三皇子时文州更是长跪于养心殿外,直至晕厥。

魏潮臣要求重查此案,却一直被皇帝拒见于门外。

他为爱女一夜愁白了头发,温家却借此发力,御前弹劾魏家的奏折数不胜数。

天武帝震怒,派检察院严查,还当真搜捕出不少的实证来。

这其中,更是做实了三皇子时文州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罪名。

而检察院更是在魏潮臣的哥哥魏必峰家中,找到了其与褐满白萨王往来的书信。

一时之间,通敌卖国的罪名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的压在了魏潮臣的头上。

被打入冷宫的魏贵妃也知魏家大势已去,父亲与弟弟们不过是因她而受尽牵连。

于一个无风的雨夜,悲痛悔恨之中饮毒自尽。

圣山之上消息闭塞,大祭祀更是禁止书信往来。

是以凌天都的变动,他们在圣山之上也只是有所耳闻,却不知详情。

九月将尽,三日后他们便要下山回都。

“山雨欲来风满楼,魏贵妃死的这般冤屈,魏潮臣怕是要反。”

高子瞻目光望向远处,神情淡淡。

萧河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说道:

“不反,便是死路一条。”

“反了,或许才有一线生机…尽管希望渺茫啊。”

高子瞻看向他,神色不明。

“魏将军怕是不知萧伯父即将班师回京……若是知晓此事,怕是未必敢反。”

萧河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眼眸微垂。

高家的眼线遍布整个天凌,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澄海关,亦安插了自己的线人。

萧北侯于半月前千里夜袭下定关,当时正值白萨王举行献祭仪式,卸甲停军之际,率军奔袭,围追堵杀,当即便砍下了白萨王的头颅。

这等赫赫战功,却恰逢凌天都魏家霍乱之事,是以天武帝并未伸张,有意瞒了下来。

即便如此,高子瞻还是得知了此事。

萧河甚至都不清楚,他是如何知晓,又是何人在何时向他传递的消息。

高子瞻有心试探,萧河放下茶杯,故作疑惑道:

“子瞻兄说的….可是家父?”

高子瞻笑了,“试问凌天都还能找出第二个鼎鼎有名的萧北侯吗?”

萧河也笑,“可是家父远在千里之外,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高子瞻未答,有些话即便挑明也并无多大的意义。

“倘若魏潮臣兵败,皇帝也不会让温家拿到兵权。”

“萧伯父回来的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