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然后实在太累,他又躺了下去。
“这是新来的护士吗?”王君瑶看向那姑娘。
“对。太太你好,我是新来的护士,我叫钱珍珍,我现在负责赵立翔的康复训练。”
林遇梵看向那人,她惊讶得差点脱口而出,怎么会是她?
这就是那个在海城,她和赵立翔还有孙敬喜,一起去喝咖啡,在咖啡厅里遇见的那个疑似共产党的女孩。
后来这个女孩还在当铺跟赵之敖有过交接。
她也是因为那次偶遇,才知道赵之敖身份不同寻常的。
林遇梵清楚记得那个女孩叫梁月,现在改名叫钱珍珍是为了掩饰身份吗?
不过,女孩的妆容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林遇梵眼尖,认得她下颌的一颗痣,那是真不敢确定眼前的钱珍珍就是梁月。
林遇梵相信赵立翔没认出梁月,毕竟去年他也只是匆匆见了梁月一面。
梁月这个钱珍珍的身份,很可能是赵之敖安排的。
钱珍珍朝林遇梵看过来,林遇梵当做没认对方,只微笑着跟王君瑶一起感谢护士姑娘的用心。
*
码头装运完新的一批转运物资,王六邓宽和龙井三人上了一辆吉普车。
王六感叹:“最近物资转运的比较顺利,听说共产党没空管这些,都忙着在内地搞解放战争呢。每隔几天就解放一座城市,有句成语叫什么摧什么来着……”
龙井拧着脖子表示:“听不懂你说什么。”
邓宽问:“是不是摧枯拉朽?!”
王六:“对对对,摧枯拉朽!可能这个词用得也不恰当。反正你们能明白什么意思就行。”
邓宽问他们:“你们家乡都解放了吗?”
王六感叹:“刚解放,共产主义,分田地,反正我们家是穷人,无所谓,我们不亏。”
邓宽边弄着装枪的皮套,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龙井:“龙井,你老家呢?现在什么情况?”
龙井不假思索:“我们那边去年就解放了。”
“你家人有没有分到土地?”
龙井笑了笑:“我跟家里没什么联系,我妈死的早,我爸后娶的这个女人也不把我当人看,我懒得跟他们联系。我是听老乡说暂时还没什么改变。”
邓宽收起手枪皮套,“你在这边还有老乡?以前没听你说过。”
“有啊,六哥知道的。去年我们刚来的时候,有个郑县同乡会,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消息,特意跑过来要我加入,坑了我5块钱。”经过一段泥土路,外面灰尘滚滚,龙井把车窗摇了上去。
坐在前面的王六骂道:“他妈的这些同乡会,就只会坑骗自己的同乡,幸好我没钱,他们骗不了我。”
邓宽试探道:“我之前去过一次郑县,你们那边菜市胡同的胡辣汤真是绝了。”
龙井笑着纠正邓宽:“不是菜市胡同,是市菜胡同,很多外地人都会搞错名字,那边的胡辣汤确实最正宗。哎,可惜港城这边没有卖。想吃也吃不上了。”
试探完毕,邓宽更坚信龙井就是中原郑县人士,这跟江苏人雄鹰应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到了驻港办外面下车,刚进大门,王六的小跟班小武冲出来。
“六哥!高主任回来了。”
王六紧张起来:“什么时候?”
小武:“上午。开会的时候你不在,他还点你名字了。”
“点我名字了?”王六吓得脚软。
当初高主任被误认为是内奸,王六是有份提供证词的,毕竟他是第一个发现高主任背部中枪还去了医院的人。
他担心道:“要死,高主任不会回来就拿我开刀吧?”
龙井安慰了他一句:“应该不会吧?”
几人急匆匆上楼,来到主任办公室,高主任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但整个人都变了。
他瘦了一大圈,脸上还有伤口结痂后,变成白色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