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娘娘要去见章渊?”
秦沭答应一声。
她没有多解释,奚昭却心底一沉,心里却已经有了预料。
又是章渊?
当两人走进朝宁司,在天牢中见到章渊时,章渊正端坐在矮案前闭目养神,身姿端正,紫色官袍一尘不染。
听见声音,章渊慢慢睁开眼,看见奚昭跟随着秦沭走过来,意有所指道:“娘娘和奚舍人竟一同来见我,娘娘对奚舍人还真是疼爱有加。”
最后四个字他故意放慢了声音,语气似乎带着挑衅,听在奚昭耳中只觉得异常刺耳。
自从上朝被章渊威胁后,她就十分厌恶章渊提起她和秦沭,如今听他挑衅的语气,眉头更是下意识皱起,心底涌起厌恶之感。
就在这时,秦沭却忽然上前一步,挡住了章渊的视线,同时掩在袖中的手抓住了奚昭的手,安抚似地用拇指蹭了蹭。
熟悉的触感让奚昭怔了一下,骤然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被章渊激怒,奚昭低头压下心头的思绪,没有做声。
章渊:“娘娘来找我有何事?”
秦沭面不改色,余光留意着奚昭,见她已然平静下来,冷声说:“本宫此次过来只问你一件事。”
章渊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缓,问:“娘娘要问什么?”
秦沭:“当年柔妃难产而死,也是你做的?”
章渊闻言,眼中划过一声惊讶,随即很快恢复如初,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问:“娘娘前来找我,是为了陛下的病情?”
果然和他有关……
秦沭蹙眉道:“看来你早就知道本宫会来找你。”
章渊笑了一声,自顾自地说:“若是娘娘为龙体担忧,那我劝娘娘,还是尽快将我放出去的好。”
“我前不久得了一味药,好巧不巧,专治陛下的病症。”
“此药的配方,如今只有我一人知晓,若是娘娘想让陛下痊愈,便放我回府,我配一服药给陛下喝下,到时候自然药到病除。”
“不然,以陛下如今的样子,若是拖得久了……”
章渊状似感叹道:“也不知能不能撑到秋后。”
这语气,听起来就像在说小皇帝命不久矣。
奚昭凝眸,下意识看向秦沭,却见秦沭虽没有说话,脸色却已经阴沉了下来。
秦沭:“你竟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章渊摆摆手,“娘娘,从你掌权之日,我便告诫过你,你是斗不过我的,可你偏偏不信。”
“不要以为如今我被你关押在这里就束手无策了,想扳倒我——”章渊说着,目光从秦沭和奚昭的身上扫过,语气带着几分挑衅,“可没那么简单。”
…
从朝宁司出来时,奚昭回想起章渊刚刚那恶毒的目光,心里一阵嫌恶。
章渊此人诡计多端,如今还握着她和秦沭的秘密,若是放了他出来,只怕后患无穷。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奚昭和秦沭虽然都没有开口,但却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的念头。
章渊绝不能放。
可是……奚昭又有些忧愁,小皇帝的病症该如何是好。
而且,朝宁司如今还没有搜出能治章渊之罪的证据,再拖下去,形式怕是对她们不利。
奚昭想着,眉头慢慢蹙起。
此后又是几日过去,朝宁司仍然一无所获,小皇帝的病情虽然在郑瑶的调理下平稳了下来,却没有好转的迹象。
朝堂上的官员已经坐不住了,宰相一派指责秦沭私自抓人,联名上书要求秦沭放人。
秦沭没有理会,将他们的折子压下来,只命朝宁司继续去查。
万事似乎都不顺利,奚昭有些心焦,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
秦沭在御书房见到她时,看着她眼底的疲倦之色,问:“你夜里睡不着?”
奚昭正在思索着小皇帝和章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