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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青天老爷来断案, 也都只会觉得他是欲拒还迎。

可是谢珩眼中的震惊却不似作伪, 他看着师月白, 嘴唇翕动, 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不够吗。师月白想。

师月白伸手护住他的后脑, 再一次亲了上去。

谢珩被她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明明推开师月白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可是他只是含着因为喘不过气被逼出来的眼泪, 拼命地摇头。

师尊在想什么呢,想为什么他一手带出来乖巧的小弟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吗,想他的教育到底哪里出了差池吗,想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吗?

还是,想他们以后要怎么办呢。

幻境在崩塌。

这是第几次, 她妄图用各种各样超出常理的事情打破幻境了?

她不记得了。

师月白睁开眼, 她回到了以清山上的小屋。

庭院里竹影摇曳,清晨的阳光透过疏叶,投下斑驳的影子。

一切平静美好如常。

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在上一次的幻境里,亲了谢珩。

明明只是为了打破幻境而已,在此之前的许多次, 她做过更多更出格的事。

她打碎过谢珩视若珍宝的剑,也对他口出恶言过。她看着谢珩难以复加的震惊和难过,心里同样并不好受。

她刻意摔碎凌霄剑的时候,谢珩捧着她的手,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没有。可那是叶循真亲手铸造的传世名剑,纵使是千钧威压也不可能断裂,就算是力大如师月白,又怎么可能被不小心摔碎。

这不是叶师叔最后给师尊打的剑了么。他为什么,一点也都不生气呢。

他为什么,不怪她呢。

“不怪你的,”谢珩轻轻摇头,“只是死物而已…….小白是不小心的,对不对?”

碎掉的灵剑散落在地,师月白看着他跪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收拢灵剑的残片,好像在害怕落下一个碎片。

只是幻境而已,师月白告诉自己。

凌霄剑现在应该好好地躺在剑鞘里,被师尊贴身带着。

但是眼前的谢珩跪在地上,肩膀不易察觉地抖动。

师月白想要伸手扶他,但是眼前的一切却开始崩裂。

“不要再跟着我了,”她听见自己说,“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是不想像现在这样千年万年都待在以清山,也不想千年万年都待在你身边。”

谢珩垂下眼,睫毛抖得厉害。

“小白是在气我吗,还是…….真的是这般想的…….”

“我自然真的…….”

不要再说了。师月白几乎想要哀求自己。

“不要说了,小白,”明明是命令的句式,谢珩说的却宛如哀求一般,“不要再说了。”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几十年,如今一天也不想继续过下去了。这山上每时每刻要发生什么我都很清楚地知道,我知道雪什么时候化,知道大雁什么时候回来,知道你喝了多少酒就会醉,还有你马上又要劝我不要冲动再想一想了……”

“我不想永远都过这样的生活。你为什么连选择的权利都不给我,就要我和你一样一辈子过这么无趣的生活呢。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对不起……小白,我……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般想的…….”

谢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是木讷地重复着说着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话。

或许师月白是对的,以清山确实是这般无趣,而谢珩本人则比以清山还要无趣百倍。

寻常师徒本该到了年纪便出师的,他和师月白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样一个年轻而活泼的生命,他一个将行就木的人,有什么资格把她拘在身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师月白看着谢珩,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想永远都和师尊待在以清山上。只要和师尊在一起,她永远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