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耀失望低下头,委委屈屈往自己的小床挪,却不想衣服被人扯住了。
阿软拽着他的衣角,小声说:“蛇不会进院子吧。”
“不会呀。爹经常会在墙边撒雄黄,蛇不会进院子。你是不是怕了?哈哈哈,胆小鬼。”
“你!”她本想凶起来,可想到刚才恶梦里那冰冰滑滑的恐怖感觉,她只得服软,小声说道,“你陪我说说话吧,我睡不着。”
“哈哈哈。阿软,原来你胆子这么小啊。”他只想着取笑媳妇儿,完全没在意媳妇儿不给他补宝贝包的事儿。
阿软没说话 ,往里面让了让。她这会儿觉得和这人靠得近些有安全感。
反正都是姑娘家,让他坐床上也行。
他那么会捉蛇,有他在,她做恶梦都不怕了。
阮文耀却是从床底捞了个小凳子,靠着床边坐下。
“嘿嘿,别怕。蛇这种东西你不用怕它,其实它反应挺慢的,而且还呆,只要捏着它的七寸就咬不到你。跟你说啊,你就这么着……”
昏黄的松油灯下,阿软静静听着这人教她捉蛇,这人的眼睛永远那么亮,像是不知道怕,不懂得苦似的,充满着鲜活的生命力。
阿软就这么盯着他看着,听着他小声说话,不知几时才睡意又席卷上来。
“跟你说啊,我今天碰到那狼装得很人一样,趴在我后背上……”
“什么?”阿软一下从半梦中惊醒,“抓破你衣服的吗?”
“是呀,那东西可精了,我挖菜的时候它趴在我背后,我还以为是我爹,我差点就回头了。”
“啊?”回头会怎么样?阿软的瞌睡完全惊醒了,急着听他说话 。
“我要回头,它会‘嗷呜’一口咬断我的脖子,我跟你说啊,在山上有人喊你名字,拍你肩膀啊,都不要回头。”
“为什么?”阿软已经完全醒了,眼睛亮亮的被他的故事吸引。
“我和你说哦……”
油灯慢慢烧着,只到豆大的灯火慢慢灭了,这两小的才不情愿地睡下。
第二天早上阮老三也起晚了,撑着腰到院里一瞧,两小的还没出来。
他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这都日上三杆了,难道孩子变懒了。
“阿耀,怎么还没起啊,你俩昨晚干嘛了?”
这话好叫人误会,听到外面响动的阮文耀醒了,只是不想动,昨晚说了那么久的话,睡得太晚了,这会儿他还困着。
阿软已经在穿外衣服起床,她也睡得晚,早上根本没有醒,听到阮老三在外面喊,这才撑着起来。
阮文耀听到她的动静,小声说道:“没事,你睡吧。”
他大声对外面吼道:“爹,你昨天喝多睡了,我们可是刷锅洗碗,忙到半夜。不行,我们要再睡一会儿。你别吵了。”
“洗很久吗?”阮老三打着哈欠看着院子,果然是收拾了,两人洗澡的衣服都洗了晾在墙角。
就是原来晾衣的竹竿已经有些挤了,阮老三大声说了句:“那你们再睡会儿,我去山上砍些竹杆回来。”
他说着,到水缸边打水洗脸。
水缸空了大半,想来是洗衣服用光了。
原来他爷俩大半个月不见得洗一下衣服,做饭也是草草了事,用不得多少水。如今这一个水缸已经瞧着不太够了。
他对着屋里喊了一句,“阿耀,一会儿你醒了,去山下找张猎户要口大水缸。他老婆做过豆腐,这东西家里肯定有多的,钱从我们账上扣。”
阮文耀不得不撑开眼睛,懒懒回道:“我一个人去吗?”
往常都是他们爷俩一起去,阮老三看他看得紧。
“去了就回,别跑去玩儿,你媳妇还在家里。”阮老三是知道怎么拿捏他的。
“哦,好。”阮文耀打着哈欠说道,“正好把绣样还了。”
阿软还是起了,轻手轻脚地出去,才推开房门,阮文耀就跟着跳了起来。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