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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翻成了全白,身上皮肤胀成紫红色,烫得吓人。”

“我急忙伸手去抱他,没想到抱起来就像是抱到了一块烙铁,烫得我下意识丢了出去。”

他说着,终于抬起头看着贺连洲,一字一顿地重复:“我把我孩子丢出了窗外。”

他说完,蓦地惨笑一声,又垂下了眼睛,低声继续说下去:“那会儿我们还住在旧房子里,十七楼高,我整个人大脑都空了,不敢相信那是我做的。”

“我连忙把老婆喊起来,指着那空了的婴儿床,却懵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老婆以为孩子爬出来了,后来又以为是被人偷了,她到处找,又报了警。”

“我趁机连忙去楼下找,但怎么也没找到孩子的尸体。”

“孩子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段费轻声说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腕。

他先前告诉贺连洲孩子不见了,并非说谎,他再也没有看见过自己孩子的尸体,哪怕天亮后,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也不曾听说有人发现了什么死婴。

“后来我们搬了家,我和老婆都没法继续在老房子里待下去。”

“……你现在的富贵钱财,都是在透支你今后、乃至来世的福运,事实上,你透支来的钱财富贵也快到头了。”贺连洲说道,他目光落在段费流血的手腕上。

段费摇头,事实上这几年哪怕钱财再多,依旧无法填补上他内心的空虚。

“我只想弥补我老婆……我只想再抱抱我的孩子……”

外头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贺连洲走到窗边往外看去,救护车驶进了小区的窄巷里。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贺连洲开口,“你是怎么找到那个教你转运的老道士的?”

“不是我找到他,是他找上我的。”

段费抬起头,看着贺连洲,眼里一片猩红:“他是我这辈子的噩梦起源。”

他话音落下,门外传来敲门声,急救人员上楼,贺连洲替他们开了门。

两个拿着急救包的护士看到眼前一片狼藉,下意识地轻呼一声,连忙拿止血带绑住段费的伤处。

贺连洲能够猜到,估计今天下午就会有学生导师大打出手的谣言出来,估计他还得被说故意伤人。

等到段费的伤被紧急处理完,两个护士架着他正要下楼,段费忽然扭头看向贺连洲,迟疑地开口问:“……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贺连洲知道段费问的是那个夭折的孩子,他没有答话,看着段费眼里希冀的光又暗淡下去,被人架进电梯里。

贺连洲走到窗户边,掏出手机和自己经纪人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听见那头经纪人几乎尖叫起来,问他怎么被喊去算个命都能出这么大新闻。

贺连洲偏头想了想回道:“可能是普通人承受不来命运的重锤。”

“……滚。”经纪人如是回道。

贺连洲敛起嘴角,站在段费公寓的窗边,垂下眼,手里捏着黑色方壳手机,睫毛比女人还长还弯,扫下一片阴影。

就在那儿沉默地站了几分殷功夫,贺连洲才转身离开,发出一声几乎捕捉不到的叹息。

他说得都是经验之谈,偏偏没人买他的账。

他搭乘电梯下了楼,一个人从昏暗的大楼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透出一股被时间遗忘的冷淡孤单来。

楼栋外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在他从楼里走出来的时候缓缓启动,开到他面前。

驾驶座那一侧的深色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轮廓硬挺锋利的英俊面庞。

相较男性而言稍长的黑发被发油抹得整齐又光亮,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一股禁欲却骚包的气场。

男人转向贺连洲:“上车。”

贺连洲眼里泛起一丝笑意,好像浑身都柔和温暖起来,他上车系上安全带,侧头看着边上男人,挑唇调侃着打招呼:“长发公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外号是从小叫出来的。小时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