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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看得忍俊不禁,装出刚过来的样子,很疑惑地问他们俩:“这是在干什么呢?”

德妃洋洋得意地抬着下巴,一脸骄傲,但是不说话。

这时候自己说,太降身份了!

阮仁燧就颠颠地解释:“今天我跟阿娘去千秋宫,太后娘娘说了——等过完中秋节,让阿娘给外命妇讲课!”

圣上脸上流露出大吃一惊的神色来:“什么?!”

他惊愕不已,看着德妃:“让你去给外命妇讲课?!”

德妃骄傲地把下巴抬得更高一点!

阮仁燧在旁大声道:“是啊,所以阿娘猜带着我想演练一下嘛!”

他说:“毕竟阿耶你也知道,本朝还没有后妃给外命妇讲过课呢!”

“哎,”圣上就由衷地说:“这可真是莫大的荣耀啊……”

德妃叫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夸得不好意思了,努力想板着脸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要往上翘。

最后,她只能咬着一点下嘴唇,一脸无所谓地说:“你们俩真是大惊小怪,多大点事……”

说完还是没忍住,赶紧别过身去,做出要喝水的样子,背对那父子俩,无声地偷笑了一下。

小厨房用了新晒出来的栗子来做山药排骨汤,因阮仁燧今早就说了想吃烧鹅,故而专门为他烤了一只。

烧鹅外皮油亮金红,一刀斩下去,“咔嚓”一声脆响,肉香四溢,汁水横流!

阮仁燧要了条后腿,自己捏着美美地吃嚼。

德妃亲自给他盛了碗汤,仔细着多选了两块山药进去:“别只吃肉,也吃点素菜。”

阮仁燧口齿不清地应了声:“好。”

这会儿母子之间的氛围还很美好呢。

结果等吃完之后,德妃就开始问他的调查报告了:“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岁岁,你得当个事儿来干呀,明天就要到截止时间了。”

要不是太后娘娘问,她都要把这茬儿给忘了!

阮仁燧:“……”

阮仁燧像只被押解到笼子里去关着的小鸭一样,蔫眉耷眼地坐在书桌前,命很苦地开始补调查报告。

他阿耶坐在旁边,把他阿娘写的那本瓶花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题写了大纲出来:“你看,怎么样?”

德妃的心神被吸引过去,坐在圣上边上低头细看,一时无心再去管儿子了。

阮仁燧就咬着笔头,忙里偷闲地在纸上画小鸭子。

圣上察觉到了,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悄悄地用胳膊肘儿碰了碰德妃的胳膊肘儿。

努着嘴儿,示意她往冤种那儿看。

德妃心下茫然,瞧了一眼,霎时间火冒三丈:“阮仁燧,你有点紧迫感行不行?”

她一拍桌子,气势汹汹道:“别玩儿了,赶紧吃!”

阮仁燧:“……”

圣上:“……”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嘴瓢了的德妃:“……”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先笑出声来了,惹得后边两个人都跟着笑了。

这一笑,先前的严肃就全都没了。

“唉,”德妃笑得无可奈何:“算啦,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吧,阿娘小时候也不爱写作业……”

……

第二日清晨,九华殿。

贤妃眼瞧着女儿洗漱之后,一脸凝重地进了小佛堂。

亲信悄悄跟自家娘娘说:“今天是评选最佳调查报告的日子……”

贤妃就明白了。

过了会儿,大公主神色很肃穆地从里边出来,背上书包,说:“阿娘,我走了。”

贤妃想了想,就悄悄朝她招手,神神秘秘地道:“仁佑,你来!”

大公主神色好奇地过去了:“怎么啦,阿娘?”

贤妃却不解释,领着她到了梳妆台前,打开了最底下的那个匣子,从里边取出了一只特别精美的小盒子。

上边鎏金嵌彩,绘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