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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不说, 人家做事做的也确实不错。

阮仁燧心服口服。

哎, 天资这东西, 羡慕不来!

前后两世,阮仁燧还是头一次进大理寺的门。

他无意将事情搞得声势浩荡,将要到大理寺门口的时候, 就叫轿辇停下,自己下轿走着进去。

保母们知道他自己有主意,也有气力,这时候也不去扶他。

早有人将皇长子要来大理寺的事情说了,因圣上专程吩咐,不许因这小子的一时新鲜而误了公事,是以这会儿过来迎接,兼带着做陪从的就是大理寺的佐官陈少卿,而不是作为主官的大理寺卿。

阮仁燧瞧着大理寺公廨院子里人来人往的,虽然已经到了下值的时间,但还是没有人走,唯恐是给他们添了负担。

“陈少卿,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忙的话,就只管去吧。”

他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听说你们衙门里有尊獬豸(xiezhi)像,想来观望一二。”

陈少卿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脸色特别和蔼:“殿下太客气了,我没什么要事马上就得办。您到了这里,我也算是半个东道,有什么想问的,您只管说。”

阮仁燧又往大理寺院子里看了一眼,半信半疑:“真的不忙吗?”

陈少卿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感动之余,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了很多:“他们留在这儿加班,并不是因为殿下,刑部前不久送了一批公文过来,这两三日间,就得赶紧了结……”

一言以概之,加班呢!

陈少卿心想:跟这种把人当驴用的加班比起来,带着小孩儿出来走走,这不是纯粹的摸鱼?!

哈哈哈哈哈哈!

尤其这小孩儿还不用他哄,后边林林总总地跟着那么多人呢!

陈少卿活动一下肩膀,叫那五月的轻风一吹,觉得人生都有希望了。

他还主动说呢:“古书记载,獬豸是能够分辨忠奸善恶的神兽,大理寺里边的獬豸像还真是不少,您要是有时间,我挨着领着您去转转……”

阮仁燧见自己没给他添乱,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着协同陈少卿一起进门,忽的瞥见旁边路上走过去一个着绿色官袍的青年。

往脸上看,似乎还有些熟悉。

哎?!

哎哎哎?!

阮仁燧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在宫外见到阿好的时候——阿好跟她的姐姐有些相像嘛!

可这一次……

他目送着那青年一路过来,都没想起来这人像谁。

阮仁燧禁不住问陈少卿:“那也是大理寺的人?”

陈少卿看了眼,不认识。

不过没关系,认识对方身上官袍的服色就成了。

绿袍,官位没我高!

陈少卿就喊了一声:“年轻人——对,就是你,过来。”

把那绿袍青年喊到了近前来。

阮仁燧:“……”

那绿袍青年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近前来知道面前这小孩子竟是皇长子,赶忙躬身见礼。

阮仁燧仰着头看他,个子高高的,很年轻,很斯文的一张脸。

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但让他说,他又说不出来是像谁。

阮仁燧对着他打量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姓什么?”

那绿袍青年被他看得有些不解,行动上倒是没有迟疑,当下彬彬有礼道:“殿下,臣是匠作都水监的匠作丞孟聪如。”

这下子陈少卿知道了,还在旁边示意了一下:“殿下,大理寺后边就是匠作都水监。”

孟聪如?

没什么印象……

阮仁燧艰难地从记忆里边检索出来一个人:“我之前在安国公府,见过一位孟四娘子,她会排戏……”

孟聪如听得莞尔,露出两颊浅浅的酒窝:“那是我家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