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骁脑海里回荡着这三个字,他刚离开王庭她就走了。
她是不愿跟他过下去了才离开王庭吗?她说凉州是她家,她回去后是不是就再也不回来了?
凉州有她家人,她那天跟他吵架就说了,她根本没想过嫁给自己,只想待在凉州。
拓跋骁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越想越恐慌。
他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飞身跨上马,以最快速度朝南飞驰而去。
“王!”阿隆反应过来后,连忙带着剩下的亲卫追上去。
拓跋骁什么都听不见了,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只顾加快速度,任由初春的凉风从耳际呼呼掠过。
他以为自己刻意冷落她这么多天会慢慢习惯,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多么煎熬,他没有一时一刻是习惯的,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她那张脸,喜怒哀乐、嗔怪娇斥,挥之不去,忘不掉,斩不断。
他闹脾气,跟她冷战,想让她妥协,想要她爱自己,却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
她要真离开自己怎么办?
拓跋骁发现自己完全承受不住这个后果,他绝不许,不许她抛弃他,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他已经堕入这道爱情的深渊中了,她怎么能就这么抽身离开?
哪怕不爱,她也必须永远跟自己在一起。
拓跋骁星夜奔驰,一路急追,只恨不能立马飞到姜从珚身边。
阿隆咬牙跟了一路,见他还没休息的意思,追上来劝,“王,人受得住,马也受不住了,要是累坏了马,后面的路程怎么办呢。”
这话提醒了拓跋骁,他终于放慢速度,胯-下的骊鹰果然已经累得直喘粗气。
骊鹰的耐力已经比寻常马匹高出许多了,连它都累成这样,可想而知其余马匹更坚持不了多久。
拓跋骁终于停下修整片刻,给马喂了些豆饼。
然后他下令,一人两马,继续出发。
随行的亲卫确实会多带些马匹用以备用,可远没到一人两马这么宽松的程度,阿隆将这情况禀告给拓跋骁听,他只道:“多余的人留下。”
阿隆见他语气坚决,心知自己改变不了王的决定,只好按他的吩咐,挑了些人出来,每人配齐两匹马。
只是这样一来,亲卫少了将近一半,只剩两百人不到了。
拓跋骁并不在意,继续快马加鞭,往凉州追去-
姜从珚一行人渡过黄河,又行了两日,便要抵达凉州边境了。
此处刚离开鲜卑境内,还未抵达凉都,附近又有羌族和一些零散的胡匪,并不算太平,一踏上这段路,姜从珚便下令加强戒备。
此时队伍正行过一片林间谷地,两侧的山坡上林木茂盛,四周静悄悄的,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探马去提前探路,也未传回示警讯号,队伍便继续前行。
然而行到一半时,灵霄却飞了回来,在空中长鸣。
何舟知道这是灵霄的示警,眼神一凛,“有埋伏!全军戒备。”
前后亲卫便都围了上来,举盾拉弓,飞快结成防御阵型。
片刻后,远处的山林中果然出现伏军。
待离得近了,众人发现这似乎是支劫匪,他们装备十分简陋,只有些许刀箭,连像样的盔甲都没有,体型却十分剽悍,杀气凛凛,最关键的,数量竟十分之多。
姜从珚出发时带了五百亲卫,装备精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寻常胡匪别说打劫,只怕看到就要躲得远远的,这些人明知自己这里这么多护卫,还敢来挑衅?
胡匪骑着马浩浩荡荡地冲过来,就在这时,一道绊马索猛地升起,打头阵的人毫无防备摔下了马,后面一大片没刹住跟着踩踏。
他们还没从绊马索中回过神,铺天盖地的弩箭便落到了身上。
这是姜从珚的工坊研究出来的弩,射程比寻常箭矢更远,出门在外,她自然要多多防备。
先后遭受两波袭击,胡匪士气已经大跌,然而他们还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