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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隔着些许间隙,看上去有几分生硬。她更为生硬地拍拍裴依宁的后背,不太擅长安慰人:“裴师姐,别不开心。”

她侧耳与裴依宁脸颊相碰:“裴师姐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可以跟我说说,虽然我无法可能无法帮到你。但我可以当个倾听者,可以努力安慰你。”

云榆想哄她,可裴师姐需要她哄吗?她不确定。

除了前几次刻意地打着练剑之名,以及夜晚,小刺猬变成人形,不老实地抱住她外,这是裴依宁第一次名正言顺的和云榆近距离相处。

她圈着云榆的腰身,贴着云榆的肩膀,恍惚中,她听见云榆陡然加快的心跳,感受到怀中不断增加的温度,她看见云榆耳尖泛着红。

絮絮不休的话语荡在耳边,裴依宁圈着她的手臂紧了几分,灵力顺着云榆的脊背遍布全身,清除覆盖其她人的痕迹。

当灵力无形地绕成一个圈,裴依宁掌心一握,依稀中听见空气中爆裂的细小之音。

声音很小,被云榆说话声覆盖。

裴依宁浅声:“心事,突然而来,不知缘由,兴许等会就没了。”

既然是突然而来,没有缘由,云榆不知该如何安慰了。她知晓人会在午夜中心情低落,偶尔妖也会有。

这种情绪转变无法追根溯源。

没想到裴依宁也会这般。

云榆学着自幼姐姐安抚她的方式,轻拍女人的后肩,哼唱轻柔的,不知名的调子。

她的声线本就偏软,如今柔下来,听起来毫无攻击力。

一曲哼完,云榆问:“裴师姐,好点了吗?”

裴依宁问:“云师妹以往这么对过其她人吗?”

云榆想了想:“没有,好像只有你一人。”

裴依宁:“好点了。”

她克制地主动放开云榆,指一点,一侧架上的铁剑自动飞入掌心,她握住,冰凉的触感激得她蜷缩了下手。

天生的火属性灵珠让她对于冰凉之物尤其敏感。

本着认真教导的念头,裴依宁从适才的怀抱中缓出:“星星,今日的修炼切莫忘了。”她撑了下桌面,拖着懒意的调子,“我不久前与杜师妹传了音,在你修为达到青灵前,修炼之事,由我监督。”

意料中地看见云榆逐渐破裂的神情,她眉梢一挑,得了些乐趣:“星星会好好听小跟班的话,不会让小跟班在杜师妹面前颜面无存吧。”

云榆浑身发寒,无神地对上裴依宁,唇齿微动,几个字从牙缝中蹦出:“你是以裴师姐的身份,还是以小跟班的身份,跟我说这话的?”

裴依宁:“自是小跟班,我言语中有不明确的指向?”

当然没有,裴依宁字里行间的自称都是小跟班,云榆此番不过是多此一举的询问。

可既然是小跟班,云榆丧下去的胆子壮大,咬着后槽牙,忍住人形面对裴依宁时缭绕不止的情感:“你是我小跟班,理所应当听我的话。修炼一事,哪有被小跟班监督的,太过逆反。”

在小跟班面前,她需要保留几分颜面。当初刺猬形在宁依面前扯出的话,全部狠狠打回到脸上,每一想起,云榆只觉火辣辣地疼。

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应扯得太过。

裴依宁好以整暇:“星星想如何?”

云榆舔下唇,试探地说:“正常修炼,无监督一说。”

还是要面子的,裴依宁已坐至长桌后的椅子,双腿交叠,毛笔架悬着几根平稳不动的毛笔。

她素手取下一只:“可以。”

云榆见她正磨墨,几张纸页压在镇纸之下,好奇地凑上去,指尖点在砚台中央,墨条从她肌肤上划过,带出黑色痕迹。

她捻捻手,墨色晕染,指纹被染成深色。

她点评一句:“好墨,好砚。”

裴依宁捏着毛笔顺过墨汁,在砚台边缘润过:“星星识得?”

云榆理所当然:“当然……不识得。但裴师姐用的,应该不会是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