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那盆风信子快快开花。
反正游戏里时间线跳来跳去的,风信子长得快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感觉再浇下去下周就能开了。
每次点开风信子的图标,都会弹出来作物简介,花朵的话还有花语。她买的是蓝色的风信子,花语写的是“生命”。
【若要让凋谢的蓝色风信子重新开放,必须剪掉枯萎的花朵。】
这是种第二茬才需要考虑的事,朝暮把小知识顺手记进小本本里,感觉花语这玩意儿和花朵的习性结合起来还真有点浪漫的意思——所以它的花语是生命、重生吗?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站在走廊上抽烟,向致以哀辞的同事点了一下头。
在这种时候他倒还记得靠窗通风,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烟灰,灰上横七竖八插着烟头,像乱七八糟的墓碑。
晚上风大,他低下头,风吹烟灰,扑他一下巴。
……蠢死了。今天。蠢得不成样子。
换成以前,幼驯染多半就要在这时候出来,给他递张纸巾,顺便笑话他逆风抽烟的笨蛋行为。但今天松田不怕他——因为萩原研二今天也犯了笨得要命的错误。
……笨得要命。
往来的还在加班的同事都或多或少朝他投来隐晦或明显的目光,卷发男人掐了烟,终于离开窗口下了楼。
停车场边上有条小巷,黑漆漆的,他路过的时候脚步不停
,对上两双熟悉的眼睛的时候,终于还是站住了。
又想抽烟了。
他从口袋里抽出手,动作有点大,烟盒啪嗒掉在地上。
降谷零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烟盒——是空的。他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盒递过去,打火机“咔嗒”一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打算怎么说?”
松田叼着烟的动作顿了顿:“直说。”
不然还能怎么说?人死不能复生,他总不能骗她说hagi没死……那他得上哪儿变个hagi出来?
诸伏景光原本没有抽烟的习惯,最终也还是跟着点了一支。三支香烟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的目光顺着暖橘色的火和上升的烟雾飘忽。
三人都默契地没提起那个名字——无论看起来如何镇定,只是提起,对他们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好像讨论关于要如何告诉那个知道消息可能比他们更脆弱的那个女孩的事,能强迫他们镇静下来、冷静思考。
“小暮她……很在意他。”在长久的沉默后,诸伏景光先开了口,“萩原对她来说应该很不一样,或许应该先瞒上几天,再慢慢地……透露。”
“我也不太赞成直说。”降谷零赞同道,“那个小鬼虽说身份……但明显不是那种很能直面周围人生死的性格。”
她对他和hiro打成那样都没下死手,更遑论面对萩原——他总有种很微妙的直觉,要是知道萩原的事,她绝对会做一些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
缓刑两票,松田阵平叼着烟,轻哼了一声。
“去通知的人是我,我说了算。”他冷淡道,“早晚都要……无论是她,还是其他人。”
当事人一票否决,直接判死刑当场生效。
他这么说,两位没法露脸的卧底自然也没法多说什么。他们只是凑在一起抽完了那根烟,便沉默着告别。
卧底再次步入黑暗,一身黑色西装的警官要去当不讨喜的报丧鸟。
“……真是的,给人添麻烦。”他咬着烟蒂,含糊不清地自语,“就算是最后一次……也要给人留下这样的难题吗?”
他抱怨的对象不在身边,只有穿过巷子、空荡荡回响着的狂风回应他。
开车回家,停在楼下。回家的路上,松田阵平往前走三步,又退回来两步。
他甚至荒唐地想,要是现在掉头就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朝暮会不会永远不知道萩原的事?就当萩原只是又被上司抓去通宵加班,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