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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在原本和他们对峙的女孩匆匆离去、而诸伏景光本人和降谷零都完全没有拦住她的心思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已经关于这个问题进行过一段简短的交流:脑袋里多出来的、奇怪而模糊的、未曾发生、关于未来的“想象”实在过于离奇,他们都需要对它进行验证。

诸伏景光顺着记忆赶到了狙击点,看到了脑海中存在过的那扇窗和同样的百鬼会成员,只是后者已经化为了一具尸体,似乎验证着匆匆离去的彭格列大小姐的“成果”。

而与幼驯染不同,降谷零的“想象”更为复杂错乱,以至于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下手……最终选择先赶往现场。

“爆炸还是发生了。”他站在浓烟滚滚的大楼下,声音嘶哑,“萩原……他们小队在几分钟之前失去了和指挥部的联络……”

这究竟是第几次……第几次了?理智告诉他自己关于“世界在重复循环”的“想象”是荒谬的、不符合逻辑不符合科学的,但那种过于真实的情绪和记忆却又拉扯着他,让他不得不无数次直面现实。

那栋不久前还完好无损的购物中心,此刻三楼的位置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狰狞的豁口,黑色的浓烟翻滚着涌向天空,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火焰的光芒染红了那双紫灰色的眼眸。

那股盘踞在降谷零脑海中、如影随形的悲恸感,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没。他记得这种感觉,记得这种失去一切的空洞。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在某个不存在的过去里,他看到松田阵平的短信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金发青年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片燃烧的地狱——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在边上的巷子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他的世界里,一边是冲天的火光与代表死亡的浓烟;而墙的另一侧,那个熟悉的女孩正抱着臂,被几个揉着后脑勺的警察围在中间——他想象中已经死去的同期好友伸手将她护在身侧,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虽然小朝暮救人的手法稍微有一点点刺激,但的的确确是她救了我们的命哦?”半长发青年弯着眼睛,不着痕迹地将女孩护在身侧,俊俏的脸上还沾着灰尘。女孩勾勾手指,他就乖乖低下头,让她拿着纸巾胡乱擦他的脸。

边上的卷发警官则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墙边,嘴里叼着烟,用一种混合了无语和放弃思考的眼神看着他们。

“所、所以说……”有个年轻的警员看起来脸上还有些茫然,警服皱巴巴的,脑袋后面也鼓着包,语气迟疑,“是这位朝暮小姐打晕……”

“咳、咳咳!是救人!事急从权,把我们先带出来!”小川警官飞快地卡住这个愣头青的脖子,顶着上司笑眯眯的表情,把人的话堵了回去,“也是萩原和松田拜托她帮忙……”

“对的对的……就是这样!”其他缓过劲来的警员也七嘴八舌地附和道,“是朝暮小

姐救了我们的命啊!”

对……对吗?

小警员的脑袋依旧乱糟糟的,但看到大家都在笑,嘴角也忍不住翘起一个傻乎乎的弧度。他傻笑着看向被围在最中间的短发女孩,觉得她虽然很可疑,但真是个好人啊。

她好像在发光。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那双金色的眼瞳熠熠生辉。

他们看上去……那么好。

好到仿佛刚刚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遥远的幻觉。

巷子外,本能地躲进阴影中的金发青年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感觉有什么甜蜜而幸福、又有些酸涩的感动和其他情感一同在胸腔里膨胀开,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

残留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上前,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出现在这里,不允许他去拥抱失而复得的朋友。他只能像一个被隔绝在世界之外的幽灵,远远地看着,听着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一种雷鸣般的、几乎要冲破肋骨的力道,激烈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