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追,只是接下来的几日,他在有意无意地盯梢小楚锦佑。
每当小楚锦佑找到新的死法,逢春便非常及时地上前阻拦, 小楚锦佑躲不开逢春这个烦人精,便暂时放弃寻死。
小楚锦佑忍不住,不耐烦地对逢春警告道:
“你为何屡次都阻止我?你很烦!离我远点, 别让我再看见你!”
逢春点了点头,“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你为何想不开。”
“与你何干?”小楚锦佑扭头便走,脸色很臭。
逢春跟在小楚锦佑的身后,“人可真的奇怪,总是会因为外界的纷扰而干扰自己内心的宁静,你如果是因为别人不喜欢你,你就要寻短见,那么你这辈子也就如此了,我不是在鄙视你。”
“冷妃娘娘若是知道你想不开,会伤心的吧?”
小楚锦佑停下脚步,耐住性子问道:“你究竟是谁,接近我有何目的?”
逢春淡笑不语,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飞身跃上房顶,消失在小楚锦佑的面前。
逢春的这一番做派委实挑动着小楚锦佑的细腻敏感的内心,气得小楚锦佑捡起一块石头便朝着逢春离开的方向砸了过去。
“哼!”
小楚锦佑寻死了无数次,都没死成,便也不在执着死亡,再加上逢春时不时过来骚扰他,已经将内心锻炼得如石头一般坚硬。
他不知道的是,生他养他的母妃——冷妃娘娘已经经不住苦日子的侵蚀,已经接近油尽灯枯。
冷妃仅剩的一口气便是想见皇儿一面,但冷宫就是冷宫,宫中无人在意的角落,连野猫也吝啬过来,更别提薄情寡义的天子,以及被限制住人身自由的小楚锦佑。
她终究还是偷偷死在了种满稻米的小院里,连一口棺材都没有,只是用草席卷了草草了事。
她死得悄无声息,没有在宫中掀起一丁点的水花。
等小楚锦佑满怀欣喜地溜过来找母妃时,等到他的只是满院子的枯稻,和破破烂烂的门扉。
知道自己母妃的下场后,小楚锦佑对大顺天子的恨意到达了顶峰。
也许,他应该蛰伏起来,如毒蛇一般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他决不能这般便宜地便放过天子。
小楚锦佑的心境在一夜之间得到了成长,从前那个一燃就炸的炮仗性子一去不复返,他变得比从前更加沉稳。
……
梦境到此结束,沈亦初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莫名想哭。
大顺天子死得好,昏君欺负女人和孩子,还对朝政特别不负责,差点把大顺朝带到沟里去。
该死!
小楚锦佑就是想见自己的母亲一面,这点要求都不答应,看得他真的好生气!
憋屈!
“楚锦佑,你大爷的……”太可怜了,若是他知道老楚以前过得那么苦,他就不会怼的那么厉害。
实在是罪过,罪过。
沈亦初泪眼汪汪地醒来,一眼便看到楚锦佑坐在不远处处理着公务,他一直盯着楚锦佑,盯得楚锦佑有些发毛。
“看来你恢复不错,做梦都要骂我一通。”楚锦佑似笑非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楚,你是个好人,我以前错怪你了,以后我会对你更好一些,不会再怼你了!”沈亦初诚恳道歉,这下子把楚锦佑整不会了。
楚锦佑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睡傻了,为何同我说这些?”
沈亦初当然不可能告诉楚锦佑梦境的内容,他笑着糊弄过去,“没什么,只是刚醒来看到你在旁边照顾我,有点感动。”
“感觉如何,身子可还有不适之处?”楚锦佑脸色好看了些,破天荒地关心道。
沈亦初坐在榻上,伸了个懒腰,姿态慵懒,吐出一口浊气,“还好,歇过来了。”紧接着他又关心起正事,“营地的情况怎么样?”
“太医们处理得很好,不必担心。”楚锦佑说道。
“那你累吗?”沈亦初的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