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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人性。”

“他们只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她淡淡地说,“不需要拿你自己做对比,他们不配。”

原来我在你心里评价这么高吗?

燕衔川有点想问一问,但话到嘴边,她胆怯了。好稀奇,她竟然也有胆怯的一天。

但确确实实的,她有点期待,也有点害怕,怕自己的期望太高,而收到的答案却不尽人意。

就这样也好。

看一个人,不应该看她说了什么,而是看她做了什么。

这是母亲教给她的道理。

所以不问也好。

但是临睡前,她还在不断回味那一句话,反反复复,停不下来。

第二天一早,燕衔川叫谈义远上楼来一起用早餐。

这段时日,他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吃过一顿完整的饭。

饥饿太久,形成了一种常态,他甚至开始习惯胃部的抽痛。

毕竟身体上的痛,能有多强烈,远比不上万分之一的心痛。

早餐很清淡,是鹿鸣秋特意嘱咐的。

谈义远瞧着要干净多了,他洗了个澡,头发也剃了,均码的衣服在他身上空空荡荡,尽管身体状态依旧很差,精神面貌却好上不少。

最明显的改变就是,他不再心存死志。

用过早饭后,他说:“我想清楚了,你说得很对。就算是死,我也不应该这么颓废地去。”

“我可以帮你。”燕衔川说。

谈义远却拒绝了,“你是燕家的人,我不能让你为难。”

一边和黑虎帮谈生意,一边又去捣乱结仇,这不是把恩人架在火上烤吗?

他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如果非要帮我的话,”谈义远说,“那就给我几把武器吧。”

他身上的家伙已经都被钱虎收走了,手里又没有钱去买新的,而且就算有钱,钱虎一声令下,也不会有人卖给他。

不论是燕家还是反抗军,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燕衔川领着他来到衣帽间,这里挂着一整面墙的各式枪支、匕首、激光武器、小型炸/弹。

谈义远只拿了一把□□,几个手榴弹。

“多拿点。”燕衔川说着,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大皮袋子,开始往里面装。

谈义远几乎要看呆了,连忙按住袋口,“不用,不用,我用不了那么多。”

鹿鸣秋无奈地走过来,把燕衔川拉到一旁去,“你给他装这么多,这么沉,他能拿住吗?”

而且他就一个人,财不露白的

她帮着捡了两把□□和子弹,捞了几个电击口红,微型电磁炸弹等等,都是方便携带的。

燕衔川又往他的账户里打了一笔钱。

谈义远想拒绝,如果他想要钱的话,就直接说了,但是他没有。他想自己去赚钱,赚路费。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燕衔川说,但对方执意不要,她只好换个说法,“这笔钱不是给你的,是给顾双和小小的。”

谈义远便不吭声了,沉默着把它收下。

“我走了。”他说。

一个心意已决的人是没法挽留的,燕衔川尊重他的想法。

他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转过身说:“她们被我葬在松鹤墓园,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

“我会去替你送花。”燕衔川说。

“谢谢。”他说,“谢谢你。”

寒凉的晨雾还没彻底散去,它们萦绕在这个家破人亡的中年人身边,而清晨的太阳却已经跃出高楼,将淡金的阳光洒在他的肩膀上。

“我感到……”燕衔川犹豫着,缓缓说道,“可惜?”

“这是可惜吗?”她不确定心底涌现出的陌生惆怅是什么,询问般望向身旁。

“是。”鹿鸣秋同样站在窗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个真正的好人,不应该落到这样的下场。”

“这难道不是社会的错吗?”她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