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不舒服,但还没有到一点力气也没有的程度。池一黎伸手去拿床头装满水的杯子,一下没拿稳掉到床上,第二下才拿起来,喝水时咽喉微微发疼,感觉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手机里是教练他们发来的消息,还有韩城例行分享的一些搞笑视频,池一黎随意扫了一眼关掉,手指微微蜷缩,打算一会儿打开电脑再回他们。
他勉强撑住自己直起身体,踩在地板上有些软绵绵的,走路像是在飘着走,但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很快没有什么大碍。
牧绍从门口把餐车推进来,走过来伸手想打横抱起他,又被他捏住衣服袖口的动作截停。
池一黎扯住他的袖口往一边拽,没怎么用力,牧绍就自觉地随着他动作的方向往旁边横移了一步。
动作间微长的碎发散落在后颈,露出的一截下颚线锋利冰冷,池一黎嘴唇微抿,眉眼下垂,睫毛也压着光,站在他面前,又恢复到了冷酷薄凉的冰山模样。
只是眼尾像是被眼影涂抹过一般点缀了些许消散不掉的红,唇色极深,平白无故在分外冷峻的轮廓上增添了几点糜烂意味。
牧绍扫过他遮盖的严严实实的高领黑色卫衣。痕迹被尽数遮住,这样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
他凑过去在眼尾那处薄红亲了亲,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薄荷糖味,顽劣的眉尾仿佛是知道做错事了一样耸拉下来。但细看过去,碎发下幽深肆意的眸瞳里没有半分心虚悔改。
做已经做完,行为再怎么过分都已经实施完毕,牧绍早上睁开眼睛就已经做好了池一黎生气不理他的准备,更别说池一黎总是心软。
他凑过去低哄道:“甜心宝贝池一黎,你怎么样?让我亲亲你。”
池一黎抬眼对上他食髓知味的跃然视线,下意识想要侧头躲掉。
牧绍看上去像是想在这里再来一次,得寸进尺到极度过分,池一黎这次是真的完全不想理他。但回忆起自己之前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安静了几秒,又把脸重新转了回来。
毕竟做人得讲诚信,至少不能像牧绍那样不知餍足还出尔反尔,说话完全没有任何可信度。
池一黎转过去又转回来,像是过载的小机器人没链接上似的任亲任抱。牧绍嘴角洋起笑,把他抵在桌子边,手臂虚环过去,俯身撬开柔软唇齿,细细密密地吮吸舔咬。
熟悉的气息骤然包围,似乎又感知到昨晚的失控难耐。
失去意识那一刻脆弱无助的情绪开始翻滚浮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掉落到近乎呼吸困难,身心被另一个人全然掌控的脆弱感席卷脑海。池一黎瞬间不敢再有什么动作,靠在那里怔愣许久,神色空白一瞬,完全没有办法伸手去推开他。
牧绍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地松开他,后退一步:“我给你上药?”
牧绍凌晨干完坏事,心满意足地枕着柔软的斑驳入睡,起床后点餐叫了酒店的外送服务,准备给池一黎涂药时发现他已经起来了。
【】池一黎咬着自己的衣服坐在床边,皮肤上微微破皮的地方看着极为可怖,凉凉的触感随着指腹的温热一起席卷而来,他垂下眼睛,没有其他的动作,静静地看着牧绍给他涂药。
【】身体显然已经习惯牧绍的触碰。和例行的拥抱、见面时的十指相扣、睡觉前的晚安吻一样,经历过太多次已经形成身体的条件反应。对方的手刚刚伸过来,他就不由自主地主动贴了上去。
【】熟练地像是预演了无数次,行为如打游戏时见到小兵就会下意识点击鼠标左键进行普通攻击,训练赛时察觉到要失败就会果断申请投降,完全没有经过思考。
牧绍眸间藏不住的愉悦和调笑溢出眼眶,池一黎因自己反条件性的行为而瞳孔微缩,愣愣地看着牧绍,像是一只发懵的白色团子,意识无比清醒,看到他翘起又秒速下压的嘴角,为自己刚刚的反应感到些许羞耻与无措。
眼前的人穿着白色的低领卫衣,体型健壮有力,身材结实,持平一米九的身高蹲下也很大一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