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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人感佩不已。”

如知府这般的官员上任,身边至少要带着四五个师爷,文牍、刑案、交际、算账,设置水利农事,这些师爷各司其职,他们有的是师爷世家,有的则是难以科举的偏科文人。有时候某位官员本是以精通某物著称的,可突然他变得不精通了,那他往往就是换师爷了。

这位师爷本是个算账师爷,并不被知府所重视,但自从他这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知府立刻将他提到了身边来。

八月时,敖昱回了军营。

挥退外人,敖昱第一句话便是:“将军,您与知府其实也是同道中人。”

州府闹得这么大,知府差点躲到他的军营来,赵有胆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可此时却不敢应下什么,只是道:“也不能如此说……”赵有胆忽然一顿,他反应过来敖昱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了——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知府作为岩州的文官,现在又死了个谢党,他更不好过。

他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果然,敖昱接下来道:“将军稍作准备吧,三日后,您就要去见知府大人了,不过,将军切勿向旁人透露此事。”

“自然!自然!”

敖昱这才与赵有胆坐下深谈,忽略季知府的个人偏好,这位大人的脑子在目前的官员里,还算清楚。

他年少时,家乡附近也是盗匪众多,那盗匪后来被招安,过两年听说他想复反,被下属告发,砍了脑袋。可家乡的山上,也有了新盗匪了。

知府上任经过卧虎山时,可没对着拦路的盗匪亮出朝廷命官的身份,他是乖乖按照规矩付了买路钱过路的。

毕竟知府可不想被抓上山,然后让府衙支付赎金。他的到来虽然就有剿匪之责,但盗匪怎么样……知府也算是有经验。

他如此扒着同知,也是为了天塌时,他能扒着人家的大腿,得一条活路。现在大腿折了,还差点绊了他一脚。

谢相可能会看在他保全同知名声的份上,记他一功,但更可能只记得同知是在葵城丢的命。

用钱财活动,几乎是没用了,除非他能把生辰纲的几百万两一起变出来。

赵有胆点点头,有些他听说过,有些没有:“如此说来,我俩皆命悬一线,如何季大人还要来找我呢?”

这个时候来找他,至少也证明他有用。但赵有胆没用啊,他和他同是落到水中寻稻草的人,这样的人抓住对方,貌似只能沉得更快。

“将军,有些事我现在不能明说。总之,您三日后见了季大人,不要说话,只是笑便罢了。”

“只是笑?”

“对,只是笑。”

“……好。”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处庄子。

知府与赵将军都是坐着敖昱安排的一模一样的小青轿子进来的,轿子直接进到二门,两人方才被请下来。席面就摆在 院子里,没有陪酒的美人儿,只有几个面貌普通,两人都不认识的中庸仆人。

“赵将军,本官听闻,您有破贼之策?”

赵有胆:……我怎么知道我有破敌之策?

“哈哈。”微微一笑,赵有胆坐下了。

他手心里都是汗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麻辣兔丁,果然麻辣,汗水瞬间涌了出来。

一顿饭吃完,赵有胆是挺着肚子走的。知府喝多了酒,却醉意全无,只跑了两趟茅房。

他一夜辗转难眠,第二日天还未亮,就让府里的嚷嚷声给吵醒了。

知府头痛欲裂地爬起来,暗道他往日就是脾气太好了,今日必定要抓几个打板子,杀鸡骇猴。

“老爷!卧虎山的三当家沐猴孙牛让赵有胆的兵抓了,送衙门来啦!”

“什么母后公牛……统统给本官——”知府捂着脑袋,正要打骂,忽然回过味来了。

他大喜着穿靴:“升堂!快升堂!写奏报,快写奏报!”

沐猴孙牛,是个中庸男子,他长得就真像是个猴儿,村人皆叫他瘦猴。他为人机灵却没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