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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一家留下了两尺布,就要带着小月亮回家——对小弟们的感谢就都在老王头儿的羊杂碎里了,他在老王头儿那是熟客, 给每人都记了银子, 随他们吃去。

“哥哥, 还是让我们也住下吧。那李熊不是个好相与的的。”周家兄弟把敖昱一直送到了家门口,在门口,周壮压低声音道。

敖昱笑了笑:“放心, 没事儿。”

敖昱走进家门, 关上了房门。

夜里,小月亮又起烧了, 敖昱的气运值也又降了。虽只有细微的一点点,但多少让苹果醋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原来是赵家村有人今日白天正在县城里,他卖山货的时候,将事情听了两耳朵。回去便与人乱嚼舌根, 说冯家的坤儿嫁了人没两天便勾三搭四, 姘头与他相公碰了个对头, 打了起来。

冯蒻蒻认为冯小兔生性高傲, 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但当日来娶夫郎的老衙役(大黑鱼)看着就不是良善之辈,他家里爹娘也如此说, 却又暗地里嘲笑:“他爱慕虚荣,嫁了个有钱的, 可不是活该。”

“啊——!!!”又是一夜过去, 惨叫响起,惊动了四邻。

若只一声,是没什么人起来的, 只以为这是谁家打夫郎呢。但这人扯着嗓子却叫了个没完,都已叫得嘶哑了,还是一个劲地朝高处扯,瘆人至极。

尖叫声便从一人变成了两人。

“杀人啦——!顾秀才杀人啦——!”

小巷子里,顿时越发热闹了。

——李熊让人给杀了,还是让顾秀才杀的。

出了杀人的大案子,县老爷自然是要升堂问案的。

这位老爷叫刘世安,是个中庸,长得面白无须,颇为斯文。升堂时他是皱着眉的,他的五千两银子跟着府衙的生辰纲一块儿送进京,结果半路上让水鬼凿了船。水鬼也聪明,不敢全凿了,刘世安的礼物倒是没丢,可其他人的东西丢了,知府发话,让他给人家匀一匀,都是同僚,帮衬一下……

说得好听,就没见其他同僚帮衬他的。不就是丢东西的那人,把坤泽妹子送给了知府当小妾吗?

但怨气再多,知府发话,他也得干。

刘世安正气闷,这又来了个人命官司,今年考评的时候,又要被上官拿捏了。幸好,凶手也当场给抓住了,若是出了逃犯,更麻烦。

可坐在这儿一听,凶手是个秀才,刘世安眉头皱得更紧了。

秀才杀人,这怕是要说他们安朗县教化不足啊。

敖昱站在下面——他姐姐今日没在,站在县太爷旁边的是安朗县的主簿,也是敖昱的大侄子。但这位大侄子,被教导得颇为看不起自家的小叔叔。

负责刑案、诉讼的典史出来说话了,他也姓李,是李家现在官职最大的。

“老爷,顾秀才虽被缉拿在了当场,手里还握着凶器,但他只是个体弱的中庸秀才,李熊却是壮班的好手。李熊让人一刀开了膛,断然不可能是他一个秀才能干出来的事情。他的脑后也有被敲打的痕迹,该是有人入室杀人,有意让他顶罪,这才没有将其杀死。”

“对对对!学生冤枉啊!学生冤枉!”

“嗯……”刘世安一听,也点了点头。

“至于谁有嫌疑,或许可以问问顾班头。”李典史道,“毕竟他住在隔壁。”

可他的后半句话,被淹没在了顾秀才的大叫声:“对!就是他!李哥想与他新娶的坤儿相好,他不乐意,还喂了李哥吃驴粪!必定是他怀恨在心,夜里翻过墙来,杀了李哥!”

他把自己摘出来了,那不就完了吗?攀咬别人也就罢了,他攀咬顾清瑶……

李典史都有一瞬露出了仿佛牙疼的表情——李、顾两家虽然是世仇,但到了这一代,其实已经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否则十几年前顾清瑶当了衙役,就得给打死,他能活到现在只是在衙役里边缘化,同是李家放手的结果。

毕竟李、顾两家在安朗县的年头太长了,枝繁叶茂,盘根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