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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昱到了这间临时病房门口,便让御医与大夫们拦住了。但还没等他开口,后边就传来了英王的声音:“孤看谁敢拦?!”英王拎着剑就进来了,拿剑尖朝着众人一指,“大……大夫,你进去吧。”

敖昱做个样子,拱了拱手。他是戴着口罩进去的,摘了口罩出来的:“中毒,不是天花。”

他话音刚落,宫里调配来的御医直接朝嘴里塞了个东西,不过眨眼,便七窍流血而亡了。

“哎呀!”英王第一次见服毒自戕的场面,楚朝的夺嫡之争,还没到天天互派刺客的地步。

其他大夫瞬间跪了一地,带头的老大夫道:“宫里的大人根本没让我们近病人的身,我们只能看病人的脉案开药。”

谁都想活,里头病人的症状就是天花,来时也跟他们说的是治疗天花。这些被朝廷征召来的大夫们,都怕自己被传染上,下意识都认为真是天花。宫里的御医大人不让他们靠近,这群人心里都在拜佛,暗道御医仁义,谁会没事儿朝前靠?功劳?没了命,其他都是白瞎。

御医从宫里带来的两个小太监也跪在地上喊冤,他们甚至不是御药房正经的分药太监,而是杂役太监,连药材和杂草都分不清的。毕竟这种丢命的差事,有点门道的太监都不会来。来了之后,御医也是不让他们靠近病人,这俩同样以为御医是好人,日常尽心尽力伺候着。

“先别闹了,抓药救命。里头这个也是重要线索。”敖昱拿着药方子递给带头的大夫。

那大夫一看,都是大补之物,真天花用这药,一剂药下去人就得凉,但看看躺在地上的御医,这被英王带来的小大夫既然两眼就能看出来是毒非病,显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大夫走人,敖昱又把大口罩戴上了。

几乎下一刻,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信王与礼部尚书赶到了。他们也没朝远处去,都等在不远处,以防英王在自己的地界出了意外。结果意外还真有了,就是与他们设想的不太一样。

面对着英王说的话,大夫、太监们又说了一遍,倒是比刚才说得更顺溜了些,还添加了许多让御医更加引人怀疑的细节。

“确定……是毒药?”信王还是有些怀疑。

敖昱道:“两天内,里头的病人就能有明显好转,届时再看。”

信王道:“可需要再要一批大夫进来?”

眼前这群大夫和太监都不能再用了。

“不用,小人在里头守着,让他们继续给小人打下手就罢了。”大夫和太监们立刻拍胸脯保证一定戴罪立功。

英王在一旁沉默点头。信王心里一转,明白了,再调来的不一定就可靠了,甚至里头掺的沙子更多。

信王和礼部尚书对于新消息虽然也欢喜,但并不想在出了真正结果前上报。虽御医自杀间接增加了这件事的可信度,可天花非小事,若放开了以至于天花爆发,罪孽可太大了。

但这个消息还是在贡院内部传开了,天亮时,被囚在单间的举子们也都知道了,顿时人心安稳了不少。单间里此起彼伏的南腔北调,都是咒骂御医的声音,骂着骂着,举子们攀谈了起来,倒是有许多人因此成了一辈子的好友,毕竟,这也算是战友情了。

第二天的中午,又从库房传来了好消息,那病人已经服下了三剂药,身上的大疹子裂开流出清澈的黄色脓液,小疹子却渐渐干瘪。其他大夫轮流诊脉,从昨夜的依旧有些无法确定,到可以确定,此人确为中毒了。

信王也敢进库房了:“外头他借住的那户民家,是否也能用这药?”

病人虽还未醒来,模样看着也确实可怕,但比传闻中天花的模样好多了。

敖昱道:“不能确定,毕竟小人未曾为那户人家诊断过。稳妥起见,还是将他们拘住为好。”

信王瞥了一眼戴着大口罩的敖昱,昨晚还只是个猜想,如今确定这位就是颛孙大郎。这位的胆子是真够大的,不过,让信王更好奇的是对方的医术。

昨夜大夫们第一次正经为病人诊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