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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太子正在宫外,兄弟们陆续开府,太子还是得到了一些额外的权力的,比如出宫。

他正在宫外购置的庄子上,跟心腹们讨论今日之事。

“孤在朝上的时候,还以为这差事会给白渠照。”

“白渠照倒是也有,说是辅佐英王的,也是一块儿去的。”

“……”

太子吸了口凉气,一群人坐下发愁。

虽薛家已经退出朝堂,但几十年的积累不是白瞎的,如今户部虽经历了几次掺沙子,依旧是过去的薛党为主。太子这嫡子的名头,也是很好用的,最早的时候,元烈帝也没管控他发展自己的势力。

低价买粮这件事,若不是越熙主理,其实很好解决——激起民乱就够了。

就跟老百姓说“朝堂上有奸臣,本来该免费给你们的粮食,奸臣都拿来卖了。”

再找些当地人挑唆“我们只要闹一闹,粮食就不用给钱了。”

看老百姓闹不闹?百姓才不管什么长期利益的,他们哪儿懂?眼前跟着其他人闹一闹,就有不花钱的,白花花的米和面,再不济也有豆子,凭什么不闹?反正……法不责众,到时候躲人群里跟着吆喝几声就罢了。

只要有几百人闹一场,人只要聚集起来就容易脑子一热,让人群里混着的自己人吵一吵,推一推,再闹个民.乱出来,届时必定群情激昂,英王派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现在主理此事的竟然是越 熙——越熙,年纪很小,杀人很多。

男妻?那男妻一巴掌能把你拍死。

“孤知道父皇为什么让越熙主理了。”太子捶了一下桌子,“他去杀人,王兄去救人啊!”

英王是主,若有个万一,越熙杀人的时候,英王不想被连累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英王做副手,也就名义上难听了些。之后的活动空间可就大了,自可以白脸都给越熙,红脸都是英王。

越熙的性格也不在意这个,他是武将,太过招揽民心对他没好处,他又是英王的党羽,自然不会不给自己的主子脸面。脏事烂事都越熙这个主官背,等他事情完了,元烈帝或将他召回京或赶回西南,剩下的果子就英王独享了。

低价卖粮之事即便不成,黑锅也能全给越熙,但削他的军职反而能说成是对他的保护,毕竟他年纪太幼,升得太高对其未来的发展不好。而有他在西部,那边若真的旱情严重,也不至于闹出太大的民乱。

元烈帝全给英王想到了,太子只觉得满腔都是嫉妒。他的父皇,何时在他身上花过这种心思?

“殿下息怒……”礼部尚书周势桉劝慰着。

皇后过世,太子立志守孝三年以全孝道,这婚事就拖延下来了。但在薛家离开后,周势桉这位太子未来的岳父毫无疑问是太子派的一把手了。

“以臣看,太子殿下不必着急。”

“为何?”

周势桉摸了摸下巴:“其一,没人手,买卖粮食,每家县城得开一家店吧?劳力能在当地雇,但账房、得用的伙计,这都得是自己人。如今只是一州的旱情初现,但要的人手可也不少了,人从何来?总不能都从军队里找吧?能写会算的,谁去当大头兵?”

这是知道瑞王的人手,有不少是越熙给调配过去的。

“……”众人点头,毕竟唯有读书高,他哪儿召集如此多的读书人。

周势桉又伸出两根手指:“其二,如何卖粮?说是按照户籍,五岁以上的就可买……但是,难道是把全县的都写下来,谁来买了打个钩?这不实际啊,人口太多了,同名同姓的也不知道多少,这怎么找?”

有人道:“不过,白渠照是吏部的。”

“他这次算是从吏部借调,但未曾听说吏部有大量调拨官员的意思。”

众人正兴高采烈地谈论,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说到白渠照,他这次回来,陛下是否会给他升任吏部尚书?”

“……”气氛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