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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元烈帝来说,太子是他的‘第一继承人’,但不是他的‘唯一继承人’。他有资格,也有义务,为这个国家选择与培养一个最合适的继承人。】

【嗯。】

【这个培养的过程,包括让其他儿子来与太子作对。】

【元烈帝自己就是从兄弟里杀出来的,套用到儿子身上,没有问题。】

【可从太子的角度看来,这就是父亲明明已经有他这个太子了,却又开始扶持他的兄弟,甚至坐视这个兄弟培植人脉,扶持势力。眼看着这个兄弟就要从稍弱于他,变成彻底分庭抗礼了,甚至,这个兄弟还即将诞生一个在军中有着极高威望的人脉。】

【……这确实是没问题,但却又很有问题。】站在太子的角度看,他要吓死了。

元烈帝认为,这是太子需要面对的问题,他也希望太子能“正常”应对。可对太子来说,他认为他的地位(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他需要自保了。

【宿主,这个死结,该怎么解呢?】

【造反、皇帝突然驾崩,或者使用和英王相同的办法。】

【‘父皇英明’?】

【嗯。皇太子这个位置升无可升了,除非是战乱时期,否则皇太子每一次看似与兄弟们进行的竞争,实际都是在割皇帝的肉。皇太子是最该守拙的位置——不过这也不是固定不变的,也要根据局势的变化,改变应对策略。】

敖昱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朝堂上为颛孙家吵吵闹闹,颛孙家却平平静静的。敖昱小厨房冒出的香甜气息倒是没把隔壁小孩子馋哭,但让家里的妹妹们和母亲天天埋怨他。

“你看看我,这都胖成啥样了?” 郭夫人这么抱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个挤满奶油的杯子蛋糕——这种得趁着新鲜吃的美食,当然是敖昱特意给母亲做的。但每三日,敖昱也就做一次,他可不想在这个时代把郭夫人喂出病来。

郭夫人与其说胖,不如说面色红润,气色极佳,实在不像这年代其他丈夫长久离家的妇人。总督府干脆也闭门了,什么客人都不见,只接从西南过来的信使。外客只见英王与偶尔上门的牛万涛。

又一月过去,敖昱的四姨父白渠照外放期满,回兴京了,上上下下都以为,他要入兵部,自然还做不了尚书,但侍郎是够了。

目前兵部尚书还缺着,两位侍郎虽然满了,但再加一个,不设尚书,由三位侍郎主理兵部这也是有过先例,并没有问题的。

结果白渠照进吏部了,吏部左侍郎,原吏部左侍郎进兵部任侍郎……

吏部尚书周势桉,是太子未来岳父。吏部左侍郎,是周势桉的人。

同时,御史大夫外放通州。通州,现在西南最前线,险些被倭寇攻陷的埠城就在通州。上一任通州知州闻倭寇攻城便弃城而逃,人是逃回来了,脑袋却被砍了。自那之后,通州没知州了。更要命的是,圣旨上明确要求这位前御史大夫,现任通州知州在两个月内赴任。

这位大人……他告老了。

元烈帝:准奏。

内阁:留任。

一向合作愉快的元烈帝和内阁,掐起来了,或者说,元烈帝与薛阁老、皇太子、皇后掐起来了。

众臣:“……”

这情况就比较复杂了,皇太子的行为,确实是以子逆父,薛家则可被认为是外戚意图干涉皇权。可这段时间以来,元烈帝易储的态度越来越鲜明,那薛阁老的行为就不是外戚乱政,而是在保护正统嫡脉了,毕竟帝后二人只有太子这个唯一的嫡子。

这就是皇太子身份与其他皇子王爷的不同,皇太子与现任皇帝的对抗,不需要找任何额外的借口,他的身份已经给予了他正当性。

薛阁老的奏折上,言辞激烈地劝谏元烈帝:勿要重演昔年卫太子之祸!

——这位当年惨死的太子,也是给予后来皇太子正当性的原因之一了……

早朝上,元烈帝直接将这封奏折扔到了薛阁老的脚底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