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太子,但无妨,碌州这地方谁认太子啊?也不需要他出类拔萃,只要他能训练合格,未来碌州就是他的。
不过小太子这倒霉孩子目前还不知道,天大的馅饼正悬挂在他脑袋上。希望这孩子不会被砸死在半路上吧。
永安二年,佘州建皂衣卫,朝臣们反对之声前赴后继。向来有懦弱名声的皇帝,砍了一波脑袋。
聪明人可都没跳,只冷眼看着——现在朝堂上的许多人,既是先帝的旧臣,也是義王的旧臣啊。
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这些人,可是险些要了他们一家的命啊。
都道皇帝仁厚,换了天子不换臣。不,他只是个有耐心的慢性子。
砍了一波后,原本只在佘州试行的皂衣卫制度,改为在大半个大梁试行。
之前文臣闹腾的时候没发声的武将们,这时候站出来表示了支持——皂衣卫算是军户,衙役可没这么多人,尤其高级别的皂衣卫,现在还是要从军户里头调派,虽然进了皂衣卫就算是走了另外一条路,但也算是给了他们另外一条出路。
碌州也来了些人,加入了朝廷皂衣卫的构架。
但各州还是乱了几年,毕竟文官不乐意,许多当地乡绅也不乐意,且皂衣卫确实增加了各地的财政支出,又有良莠不齐的差役在进入皂衣卫后为祸百姓,闹得文官反扑,人人喊打。
不过,皇帝还是很稳得住的。他没因为短期内的乱子就焦躁,反而更坚定地推动着皂衣卫的改革,有不合适的地方就修改政策,有坏人就处理掉坏人,但事情必须都查清楚了,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不能因此扩大范围。
闹腾着想借小事扩大打击面的,能当场拿下就当场拿下,不能的就先在小本本记下,以后找到机会再说。
朝堂上的大臣们打起来了,他也从来不着急,甚至他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意。
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为君者,却屈膝为一藩王前卒!”皇帝也依然是笑着的。
回到后宫,皇后一脸疼惜地迎了出来,皇帝拍了拍妻子的手:“没事儿,这点事算什么?朕是骨头都被踏碎过的人,能活到现在,都是赚的。”顿了顿,他又道,“若没有碌王叔,朕该会是个暴君。呵呵,瞧朕说的傻话,若没有碌王叔,朕现在该躺在坟里。若有坟的话。”
“碌王叔是对咱们一家有恩。”
“你当朕是感恩啊?朕是……害怕。是碌王叔让朕翻身的啊。”
“!”
“咱们得一直记得,别忘了。”别忘了,碌王有那个能力,把他们再碾碎了。
皇后觉得皇帝这个态度有些过了,可面对皇帝细细叨念的模样,最终没敢出口劝。
永安三年,还有一件事渐渐闹了起来——丝路商人已经断了两年多了。
丝路商人会断流,不是新鲜的事情。毕竟这条丝路其实很脆弱,东边这头还好,西边那头一路上大小国家林立,某个国家发生了动乱,某几个国家互殴,或者某个贵族发疯开始打劫商人,都会将商路阻断。
但过去的经验中,一断也就是断上三五个月,最多一年。很快西边的国家会联合起来,把找事的踢出去,恢复商路,毕竟他们都是靠这条商路活的。
可三年了,太长了。
大梁的富贵人家,多多少少都和丝路上的商人有联系。黄金、白银、宝石、香料,很多都是西边带过来的,甚至用着这些的大人物们自己都不知道,到了现在才发现,很多东西没有了。
多数可以用国内的代替,但宝石有些比外边的更贵,有些成色不好,毕竟中原这边各种矿产开发的时间太久了。还有最要紧的,与丝路商人交易,真金白银的进项没有了。
然后这个商路断绝的原因,一开始当然是先问碌王。当然,是私下里通过一位商人偷偷问的,毕竟多数关心这事儿的都挂着个书香门第的牌子,他们可是不能言利的。
“前两年有盗匪过去,把商道给截断了。你们给钱,给粮,孤就给你们把商道打通了。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