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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轻轻拍了拍他床帘:“你没事吧?”

“疼…”

龙尹警钟大作,立马下床开了盏小夜灯,又爬上他梯子唤了声:“凤肖?”

无人回应。

他突然想起来下午汤圆跟他说的话,说凤肖生病了。

而且刚才这人还是冒雨跑回来的。

龙尹撩开他床帘,摸了摸他额头。

滚烫得可以烧开水。

刹时,愧疚之情宛如巨大的阴影笼罩在龙尹心头。

如果不是他和凤肖吵架,凤肖也不会赌气冒雨跑回来。

他忙去接热水冲药,爬在梯子上小声唤道:“凤肖,醒醒。”

凤肖脸颊上泛着病态的潮红,眼睛勉强撕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的看不清东西。

“来,咱们把药吃了再睡。”龙尹柔声道。

他乌发凌乱,下意识摇头躲避:“苦…”

龙尹知道他怎么会怕苦。

半梦半醒间,生病的委屈又把他带回了许多年前,还是那个穿着洛丽塔、被妈妈打扮成女孩子娇生惯养的小豆丁。

单手抓着梯子的姿势太累了,龙尹也怕药洒了,大胆了一回爬上凤肖的床铺。

“不苦,药是甜的。”龙尹哄他:“乖乖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凤肖清醒了一些,哑着嗓子:“骗鬼呢药是甜的。”

他将药一饮而尽。

快入深秋,他还是穿着短袖当睡衣,仰头喝药时露出修长的脖颈。

因为火气旺,肤色泛着薄红。

龙尹瞧见他领口下的锁骨更明显了,这段时间又瘦了好多。

“盖着被子出出汗,第二天就退烧了。”

龙尹自觉地接过杯子下去洗干净,见凤肖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继续内疚着去关灯。

期间汤圆睡得很香,没有半点被吵醒的迹象。

他没有上床,而是像个待机的机器人似的坐在凳子上,呆呆傻傻地望着凤肖的床铺。

发烧的人都会四肢酸痛,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安稳,凤肖也不例外。

他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了两半,腰部以上在火山炙烤,腰部以下在冰川冻着,特别是脚,跟冰块似的不暖和。

他难受地叹了口气,坐起身自己揉了揉腿肚子。

床帘没有拉,蓦然跟椅子上的龙尹对视。

凤肖还是不想理他,扭开视线自顾自地揉腿。

“我来帮你呀,我睡不着。”龙尹摇着狗尾巴讨好。

“不劳您费心…谁让你上我床的?”他怒目圆睁地瞪着爬上梯子的龙尹。

话是这样说,床铺又没有弄人脸识别,木板吱呀吱呀被迫承担两个人的体重。

“给我下去。”凤肖恼羞成怒拿脚踹他,龙尹死皮赖脸不走,隔着被子抱他腰身。

汤圆的呼噜声停止了,两人赶忙动作静止。

不一会儿,汤圆翻了个身,又传来了更均匀安稳的呼吸声。

龙尹悄悄地拉上了床帘,将自己和凤肖隔绝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他没有胡作非为,起身坐去床尾,将掌心搓热后慢慢揉捏着凤肖的小腿。

凤肖没再拒绝,但受的委屈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原谅他,蹙着眉心不言语。

龙尹有自知之明,垂头小声道了句:“对不起。”

“一点小恩小惠就想让我原谅你,你把我想得太便宜了,龙尹。”凤肖讽道:“不过你是对不起我。”

他越想越气,又伸出脚踹了这混蛋。

龙尹一声不吭,反而握着他脚踝放在了自己衣服下面,莫名傻乐:“你脚好凉啊。”

凤肖:“…我都不敢扇你。”

怕你爽。

小腿的酸痛渐渐减轻,冰凉的双脚也回温。

不知是退烧药起的功效,还是骂出去心里畅快了,凤肖有了困意。

他权当龙尹不存在,抱着被子转身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