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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恩负义,难怪被文官口诛笔伐。谁啊,我去贴吧骂他。”

“难评,我说话难听。”

正在大家骂声渐起之时,龙胤忽然笑了一声。

这个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就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凤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撑脸看他。

皇帝哥徐徐叹之:“所以朕说,当你们不了解一个人时,‘鉴赏’这词就变得可笑至极。”

“你们出于自己的主观,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对道听途说的事情评头论足。”龙胤嘴角勾起。

——“如果朕说,废皇子烧死的那百余号残兵实则是一堆尸体,你们又有何感受?”

众人被这个大反转打得全然安静。

“尸体?”凤肖怔愣。

如果是尸体,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这不就变成了废皇子帮战士们收尸,他的形象从暴君一下转变成了情意深重的大好人。

而且古代的卫生条件,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尸体上很可能携带着传染病,从而去影响健康人。

龙胤眸光微动:“废皇子命人将他们套上生前的盔甲,洗净脸上的血污,再安置营房中用旌旗盖身。烈酒祭天,最后一把大火将他们送走。可惜那一战后生还的战士寥寥无几,不知怎的,被有心人传成烧活人。”

“我去,这也太冤了吧。”汤圆啧啧。

龙胤是语速不快,像是把一个故事又重现在了他们眼前,极有代入感,每个人都不禁替废皇子惋惜。

“可是他为什么不解释?”凤肖的声音打破了教室中弥漫着的忧伤。

大家的视线望来,凤肖有些尴尬,但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前面说死生相依的那个人不是也生还了吗,他可以当证人…”

但发觉自己的说法太蠢了,他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他既然没做过这些事情,为何要去背负‘暴君’的罪名?”

“因为他确实是暴君。”龙胤似笑非笑:“他后来进了宫,造了反,杀了他所有的血亲篡位登基,而后又杀了很多臣子。史书这样骂他其实也没错。”

凤肖语塞。

“何况一名坐拥山河的帝王,以善示人是什么好事吗?”

龙胤的最后一句话刚好压着下课铃结束。

走廊外欢腾吵闹,但这个教室中却没有一人离开,还在回味着龙胤的每字每句。

这不是书本能教给他们的,也不是水课能糊弄来的价值。

就连吕察也摩挲着下巴静思。

他们的专业只知道教他们“以史为鉴”,却不曾教他们鉴定的前提是分辨,不做历史长河上的另一名帮凶。

然而龙胤没想这么多,只觉得这群学生各个弱智,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怎么到的国子监。

刚巧,临阵脱逃的黄毛哥终于尿遁回来,不料大家还没散场。

“你。”龙胤冷冰冰地喊住他:“逃兵军法处置理应当斩。”

黄毛哥:“?”

“but很可惜我们法治社会不能杀人。”吕察无奈摊手:“算你旷课,会跟你们辅导员说你这科挂了。”

黄毛震惊:“这么绝情?我以前逃课都没这样!”

“好的,我会去查考勤并且上报。”吕察打开门示意下课,却对龙胤隐秘一笑:“但这位同学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后面发生的,便是龙尹刚回来经历的事。

*

傍晚。

寝室里没人,龙尹奢侈地在五月初就开了空调,洗个澡舒舒服服地玩电脑。

刚才听汤圆转述,不得不说皇帝哥实惨。

他单手托脸打开电脑,漫不经心地看着老番。

但皇帝哥再惨,他心中也为其他事所郁闷,心疼皇帝哥三秒是个意思就行了。

凤肖、吕察……

这两个名字像是魔咒似的盘曲在龙尹心头,握鼠标的手力度加大。

正巧凤肖推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