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江见这么一提醒,凌沧海想起了先前要给徒媳妇的果干,也不跟徒弟斗嘴了,忙不迭道:“晒了晒了,还在老地方,先前就要拿出来的,被你一打搅忘了,都拿过去吧。”
江见也不客气,进屋将一坛子果干全抱走了,毕竟这些东西本来年年都是他吃的,老头子不好这口。
溪边,云桑将手指浸在溪水中的那一霎露出了惊诧的神色,只因这溪水是热乎的。
河谷里温暖如春便很神奇了,竟连水源都是热乎乎的,浸得她身上都开始暖洋洋的。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看云桑都知晓这脚步声是谁的。
“江见,河谷里的溪水竟是热的,好神奇啊!”
作为眼下最亲近的人,云桑不吝向他分享自己的各种情绪,一张小脸尽管在薄暮中都在莹润生辉。
江见摸出一块桃干,递到云桑嘴边,笑眯眯道:“这里神奇的东西多着呢,就比如说桃树,一年可以丰收两回,果子也比外面的好吃一万倍,还有云桑花,无论日夜都会开放,永不凋谢。”
手还浸在水里,云桑听得更是愣神,下意识就用嘴衔过了那块看起来就甜滋滋的桃干,唇瓣无意间擦过江见捏着桃干的手指也没注意。
还是听江见嘶了一声云桑才诧异看向他。
“娘子舔到我了~”
不知道在想什么,江见说着话时还有些含羞带怯的意味,听得云桑一阵头皮发麻。
“谁舔你了,只是不小心蹭到了,少胡言乱语。”
桃子的清甜在嘴里散开,云桑吃到好吃的也不想跟满嘴胡话的江见计较什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起身就要走。
江见跟着站起身,往她身边侧了侧身子,意思很明显。
同江见相处了那么久,这样的行径也不是头一次了,既然他乐意送上来当手巾,云桑自然也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笑嘻嘻地将还沾着水的两个爪子往江见身上拍了拍,直到两手干干爽爽地才收回来。
眼见着那坛口还未封上,云桑念着那桃干甜滋滋的好味道,她伸进去又掏了几块出来,没忘记给江见嘴里也塞了一块。
也不晓得江见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自己的手指也被吮了一口。
云桑一对上那双眼,就知道了这厮是故意的了。
早知先不洗手了,让江见尝尝蒜味。
晚饭是三菜一汤,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道炖鸡,让今日本就没吃什么的云桑馋得肚子咕咕叫。
江见手脚麻利地将饭都打好,上来给她夹了一堆菜,碗里都冒尖了。
云桑这下也不推辞了,为了自己的肚子奋力吃起来,虽然速度略快但姿态依旧端庄含蓄,是过去长期形成的用饭仪态。
凌沧海看着少女明显不同于常人的用饭姿态,心中若有所思起来。
今晚的云桑吃了两碗饭,撑得肚子圆圆的,可谓是心满意足。
师父的厨艺很是不错,想来江见那手好厨艺也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就是不知师徒二人谁更甚一筹了。
用晚饭后,云桑因吃得有些多去散步消食,流云也吃饱了,陪着她一道在河谷中踱步。
虽是夜晚,但河谷中的月色尤为明亮,将这一片封闭的山谷照得清楚明白,就算是云桑这样目力一般的普通人也能看清前路,绝不会因为太黑被绊倒什么的。
昼夜都在开放的云桑花被月光一照愈发皎洁纯美,这让云桑想到了江见取名的缘由,自己在那又不声不响地红了脸。
灶台边上,江见用着溪边拎回来的水任劳任怨地洗着碗,偶尔瞥一眼在溪边散步消食的云桑,心情好的不禁哼起了乱七八糟的小曲,听得凌沧海想笑。
他就见不得这小子脑袋空空只知道傻乐不知晓给自己筹谋未来的模样。
还是得他这个师父点拨点拨才是,凌沧海心想。
凌沧海抱着一坛酒,边喝边走到洗碗的江见身边,状若闲话幽幽道:“看云桑丫头浑身的气度仪态